25.酒醉[第2页/共3页]
“不问青红皂白便拿人下狱。”苍霁说,“那追魂狱中怕是冤魂很多。”
“先前尚能留你。”晖桉紧接着脱手,“现在我也起了兴趣!”
“他若想,本身便会去。” 净霖声音渐沉,“现在他自在安闲……”
目睹鬼差将去,净霖突地扇划虚符,见青光暴涨,足下四方顿陷于地。鬼差不及防备,东倒西歪。晖桉面前青光刺目,他不得不抬袖以挡。苍霁腰间一紧,被净霖拽着腰带拉回身去。醉山僧一杖击空,勃然回顾,却见青光正撞于面,他嘶声而退,一时候看不清周遭。
“我都不记得了。”苍霁坐下在净霖身侧,搭着雕栏,看湿雨淋漓,“仿佛展开眼便见的是你。”
净霖点头:“黎嵘好。”
“没有。”净霖用折扇轻抵开苍霁的手指。
醉山僧却并不急怒,他一改方才的神态,抱肩扣问:“你可看出了甚么?”
“山中无光阴。”净霖扇支额角,有点冥思苦想,“我也记不清多久了。”
这小我比别的人更难对于。
净霖饮了酒,慢吞吞地说:“蒸鱼舌。”
“既然忘了前尘,冥冥当中仿照念想,也不是不成能。”醉山僧说,“杀戈君这一睡就是百年之久,知他越不过临松君的死劫。只望这一次当真不是他。”
苍霁斟酒与净霖,净霖打量半晌,苍霁说:“上了年纪,连酒也忘了?”
净霖由他牵动手指,拉近身材。两人面劈面,近在天涯。廊外雨珠敲枝,净霖却感觉热得很。他被酒气蒸得颊面微红,忍着酒嗝说:“……她与我mm普通年纪……”
“他技艺不凡,另寻蹊跷。”醉山僧摩挲着下巴,“我总觉此人似曾了解。”
“他现在成了孤魂野鬼,走去那里?”
净霖又切近些,直望进苍霁的眼里。他的眼现在又含水又蓄雾,的确不像是净霖。他说:“好些个呢。”
苍霁持续说:“我追他灵魂,见他游离几日,待花娣赎身以后,便自投了鬼差门。我问他话,他也不答,奇特的是,他竟一眼都没瞧陈草雨。”
“吃的时候记得摘了去。”净霖新添一杯。
净霖点头,苍霁带着他的手捏了他的颊面,目光庞大,口中戏谑。
“多数是走了。”净霖阖眼说。
净霖面色平常。
“陈草雨如此生父在侧,他尘缘已了,便只求个‘死’。”净霖杯口渐斜,雨声滴答,他怔怔地说,“死便是种摆脱。”
“是啊。”净霖说,“是以养了鱼。”
净霖吞了酒水,闻声迟缓。他半晌后才蓦地抬首,还是怔怔地看着苍霁。苍霁被他看得如同猫抓,见他眼角泛红,一贯冷僻的面上闪现种要哭的神情。
那光滑洁润的下巴隐进外相间,颊面线条流利,便叫半睁半合的双目变得更加惹人谛视。苍霁轻声蹲下去,抬手捏到净霖的下巴。
净霖诚笃地说:“有的好,有的不好。”
苍霁另一只手牵了净霖,仰身靠在雕栏看着净霖,说:“你竟不想杀了他或者丢掉他么。”
“不错,我是猜了小我。”醉山僧说,“五百年前临松君耗费佛前,九天四帝一并检察,他若没死,也逃不掉诸位君神的眼睛。既不是他,那剩下一个,便是……”
“他丢了?”
“那得先叫我尝到味。”苍霁风雅地打量着净霖,说,“冬林投胎了。”
“问个屁!”醉山僧顿脚,“妖物狡猾,惯会捉弄善心,直接将其投入追魂狱中,甚么算计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