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红线[第2页/共3页]

九天君嗤声欲下杀手，却见苍霁蓦地擒住他一臂，将他猛掀在地。九天君坠地反拍而起，那臂间衣袖却已然裂开。

他收紧五指，卡着苍霁咽喉。

云销浪尽, 见九天君足踏莲花, 金光从血雾中绽出波浪, 无上严肃震慑着四下邪魔。

东君嗅着血海的味道，不由浑身舒爽，他开扇掩面，冲四周客气道:“光驾诸位闭个眼，大庭广众之下，鄙人也怪羞怯的。”

无数珍宝坠落而下，其间婴孩哭泣高文。那掌心莲花摇在半空，跟着孩子一起掉向中渡。

龙已缠住犼身，净霖青符顶天，为助苍霁，暴雨顿时滚滚而下。两边缠斗，这犼撕咬间龙身竟真的破鳞迸血。

净霖再度望去，见苍霁已连破数墙，九天君有不支之状。净霖脚下风起，他几步凌身，青衫顿至苍霁身侧。

吠罗要与人厮杀，却被人绊了一跤。他一个前滚翻站起家，正欲发作, 却见东君收脚抬手。

醉山僧杖竖脚下，他蹲在上边，对东君遥遥喊道:“你是不是算错了！”

咽泉已断，净霖却虚化青芒长剑厉扫向九天君脖颈。九天君抬掌而握，青芒长剑顷刻崩碎，他黑眸大怒:“找死！”

东君也可贵怔神，他说:“不该如此，怎会如此。莫非真的要吃了孩子才行？”

一千四百前擦肩而过的虚影在一刻堆叠相合，净霖眼已泪花出现，却又寒煞满溢。

苍霁单臂化爪，乌黑鳞片间红色若隐若现。他为化龙吞尽血海，却叫九天君一指封于东海，若非再遇机遇，只怕现在还埋在水中。当上面对佛光, 竟一步不退。

他们话音蓦地变得恍惚，风中嘶传而出的是震天动地的龙啸。罡风吹得华裳幽光骤灭，九天境内暗中一片。

九天君承风大笑，只见别人形熔化，逐步变作通体绕火的巨兽。这兽生狰狞四角，四蹄皆酷似龙爪，一条粗强大尾如电如火。

“渡人渡妖皆无趣，不如本日渡一渡我。”

婴孩哭过的眼望着净霖，净霖掌心空空，他的灵海已经竭尽，秘闻仍旧死寂一片。

“干甚么！”吠罗对他防备颇深。

“你胆敢杀他！”

吠罗这才在袖里掏了掏，没掏着又摸腰，从腰后拿出江山扇，却见扇面被自个坐成一团墨了。

犼爪掼龙身，苍霁便轰然陷于宫殿楼阁，激起云浪翻滚。九天君爪摁着龙身，撕得苍霁鳞片飞溅。苍霁忍痛化人，九天君便随之化人，掌下已是血肉恍惚。

东君扬扬下巴，表示道:“给我解开。”

东君“啪”地一扇翻开刀剑，嘴里还要逗着他，说:“我那里舍得打你？小耗子失心疯！去找黎嵘，他戴罪建功的时候来了！”

九天君兽声大响，周遭血雾竟然也散开了。他说:“我知天下，即便你是龙。也再也逞不了威风。你可知犼兽在时，好食甚么？”

苍霁生时，六合早已没有古兽。故而他没有能够与原身对抗的敌手，纵横四海也是傲慢到底。谁知本日九天君化作的古兽，不但能破鳞撕肉，还能啖火相喷。

“你莫不是在上边吐了口水吧？”东君极其嫌弃地拎过扇，啧啧称奇，“我才给了你几个时候。”

只见东君桃眼一挑，面倒稳定，背后却倏然闪现召盘入夜影。那黑影半晌清楚，通身恶眼如梦魇之色。东君恶相一现，诵经声便戛但是止。他扇子稍移，暴露面来。背后黑影铺天而涌，将金光一瞬覆盖。下一刻他已闪离空中，直跃向众僧。

“我送你下界，实在费了一番工夫。那铜铃……”颐宁语顿，说，“现在不是闲话时，你要铸剑，便须拿回慈悲莲。孩子就藏在君父乾坤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