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明月初照人[第2页/共5页]

“阿姨……”元明月表情庞大，欲言又止，只能牵着缰绳跟着她的坐骑在原地打转。

“臣渤海王次子高洋……”拖着鼻涕的也跟着学。

高欢内心装着大事，只道：“随他去吧。”

“臣心一片热诚全为社稷，没想到主上如此曲解。”元恭话音刚落，高欢刹时目中盈上泪来，看起来特别的委曲和痛心。“尔朱氏擅权，上负主上，下欺生民，臣心中不忍，另立新帝也是围魏救赵之计。一可让尔朱氏把心机放在臣身上，固然让他将臣恨入骨髓，而不要难为主上；另一可让尔朱氏权势所及以外的百姓民气安宁，各守其业。待到机会一到，臣天然是拔擢帝室，合而为一，表里一统之际，必定还政于主上。谁知主上竟然疑臣至此……”高欢声音哽咽仿佛说不下去了，仿佛是在低头垂泣，不忍面对天子元恭。

俄然又是银光一闪。

高欢牵着高洋走出去，高洋一眼看到长兄高澄的坐骑撒欢喷鼻，脱口道：“大人，大兄的马尚在，可见未走远。”

高澄斑斓的绿眼睛失掉了刚才宝石般的光彩，显得有点浮泛失神。在贰内心，父亲应当是雄霸天下的曹孟德，而不是卑鄙弑君的司马昭。两位天子死难当场刺激得他难以节制本身的表情。固然他受父亲影响从未将魏室天子放在眼里，但是他从未想过弑君，如此残暴和肮脏。高澄回身快步向寺外走去。

“多谢公子。”还是元明月先缓过来。不怨高澄粗心，不怨他纵马几至伤人，反倒谢他。她能看得出来，这个美少年固然穿着褴褛，遍身脏污，但是气象不凡，不似路人，是以尊称他一声公子。

“夫人！”身后的家奴本来年纪偏大，行动慢，天然比不上本来就心急如焚的元明月。这个时候惊叫一声用尽尽力奔过来，已经是来不及了。

高澄看她目中纯真无欺，更觉心动。

洛阳……信都……

天象无常，四月的气候俄然朔风凛冽。暗夜如同天顷地陷般以未可预知而无底的暗中吞噬了洛阳城的统统。

高欢却仿佛完整抛开四周的统统，只带着赏识的目光打量了一番站在他面前的大魏天子元恭。这让他有点不测，高欢内心乃至还淡淡有些说不出的镇静，大魏的帝室总算也有个像一点样的人了。

“大人……”高澄胸中不平，看了看父亲走上前来。此次高洋却站在原地未动。高澄又转向天子元恭，“主上……”高澄气血上涌，也感觉委曲至极，想为父亲诚心分辩。但是他的话被打断了。

“用不着你来教孤治国之道。治世必不从僭越而始。竖子尚不尊礼法目无天子，岂知必不是家教始然？高王视天下如私物，那里把天下百姓放在眼里？你小小孺子，只知有父，连君上都不知，更能知天下百姓否？”天子元恭怒意涌上，他愤恚激昂，仿佛是压抑了好久的总发作。一时候元恭腔调沉痛、畅快，似是斥责高澄，目中却直视其父高欢。

想到这儿，高澄刚要走上前去，俄然感觉背后有人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服。转头一看，是司马子如。司马子如冲着高澄摇了点头。高澄也是极聪明的人，便没有再动。只是他绝美的脸上情感庞大，与他的春秋毫不相类。

“走吧，不看他一眼，我始终是不放心。”不晓得是哪一句话震惊了元明月，她瞬息间变得决然决然起来。此时她的马早已经像离弦的箭，踏着黑暗中看不到却实在存在的可骇向着未知是福是祸的洛阳城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