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游侠钝剑[第2页/共3页]

慕云择闻言不由握紧了手中的剑，只听沈昀说道：“中间错了两件事，一，我虽是买卖人，却并非为了财帛；二，赤霄剑本就与我无关，何来阔别一说？”

沈昀道：“中间也在我面前，莫非中间也与我有关？”

那四名手持柳叶弯刀的部下蠢蠢欲动，黑袍人却抬手一挥，表示他们拜别。那四人虽面面相觑，非常惊奇，但亦不敢发问，扭头飞奔而去，转眼没天玄色中，没了踪迹。黑袍人后退两步，说道：“这件事不会就如许结束，慕少庄主，我们后会有期！”说罢，他身影一晃，飞天玄色中。

风吹过，刀更冷。

那两名败于沈昀部下的持刀人带着浑身泥浆狼狈地跑到黑袍人身后，黑袍人斜了他们一眼，那两人垂眉顺手，大气也不敢出。一番恶斗让慕云择的气味有些短促，却还是那般风华出众，卓尔不群，握动手中宝剑警悟地盯着他们。沈昀倒是轻松得意，笑了一声说道：“鄙人最大的心愿就是游戏江湖，无拘无束，最不肯插手江湖纷争之事，可惜有的时候，这费事总会主动找上门来，想避都没有体例避。”

他没有瞥见沈昀何时拔的剑，乃至没有看清他一晃而过的身形，风卷起落叶翻飞，初春的凉意渗入每一缕氛围，沈昀脸上还是那般安静：“中间仿佛忘了，我仍在这里。”

黑袍人身形飘忽，恍若鬼怪，软刀在招式窜改间寒光涌动，难以瞻望来势。但沈昀还是沉着变招，钝剑化为一道飞虹，逼人的剑气摧得枝头树叶缤纷而下，两人在转刹时已过了数个回合。只见黑袍人双臂一振，腾空倒翻，似苍鹰普通爬升而下，软刀颤栗，化为无数光影，朝沈昀当头劈下来。

这一剑刺出时，慕云择几近要鼓掌喝采。

游侠，游戏的是江湖，只因贰心中知名有利，无欲无求，独一所愿，便是无拘无束。

慕云择出身王谢世家，待人虽一贯彬彬有礼，但也自有他的傲气，听到这黑袍人言辞里的威胁之意，嘲笑道：“不管是哪一种，起码不会像你这般鬼鬼祟祟，不敢以真脸孔示人。”

慕云择眼里暴露惊诧的神采。

慕云择玄青色的衣袍飞在风中，衣上的银丝流云纹带着淡淡的光晕，散落的发如黑绸普通，他就像那柄被藏在玄色锦布下的剑，韬光养晦，锋芒不露，却在举手投足间抖擞出刺眼的光彩。

黑袍人大笑起来，那笑声回荡在沉寂的山林里，如同夜猫哭泣般狰狞阴沉。他伸脱手，身后一名部属立即将手中的柳叶弯刀放到他手掌里，慕云择不自发提气筹办与他恶战一番，却见那黑袍人手起刀落，生生割向那两名败于沈昀部下的持刀人的脖子，鲜血自他们脖颈喷涌而来，连声音都来不及收回，倒地抽搐两下，已然毙命。

弯刀如叶，弯刀如月。

天涯无月，林中有风，风中有光。

现在，他站在茫茫苍穹之下，手握紧剑柄，剑气动员地上沙石，在他脚边转动，暴雨过后的夜空闪现出似明未明的亮光，冷冷澈澈洒下，仿佛和他那带有青光的剑溶为一体。

轻敌是致命的，而沈昀从不轻敌。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时，一道剑影闪电般掠过，刀剑相撞，火星四溅，映出黑袍人充满震惊的眼神。

这一招来势又快又猛。沈昀仿佛已全无退路，但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他身后仰，钝剑腾空抖出剑花，不偏不倚迎上了刀锋。

黑袍人道：“脸孔真或假，都不过是皮郛罢了，但你慕少庄主的身份倒是真的。本日，留剑或是留命，你选一条吧。”他说得笃定，仿佛现在慕云择于他来讲不过是瓮中之鳖，赤霄剑亦已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