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了断之时[第1页/共3页]

老者按下构造，从密道走出去，阳光很烈，本日真是个极好的气候。

公子还很年青，他并非十恶不赦，所作所为都是世事逼迫，他理应活下去，只要没了赤霄剑，只要没了这些，他就不必再痛苦。

“云择……”身后响起喃喃的呼喊，他浑身一震，缓缓转过身来。

沈昀哀思万分，当日他若没有来到无锡，没有与他结识，或者未曾表白过心迹，这统统都不会产生，他还是受江湖敬佩的无瑕山庄少庄山，而他，还是也还能够萧洒江湖，无拘无束。但是，没有人能够预感将来，也没有人能够窜改成果，他统统的懊悔与自责，都没法弥补任何事，现在独一能做的，就是结束他的痛苦。

沈昀大骇，但已收势不及，他的手掌拍在剑柄上，借着这股力道，匕首蓦地扎进慕云择胸口，慕云择咳出一口鲜血，缓缓向后倒去。

慕云择嘴角暴露一抹充满神驰的笑意：“将我的骨灰，撕在我们初识的处所吧……如有来世，我必不会再负你……”

沈昀喃喃道：“你何必如此，何必如此……”

慕云择哈哈大笑两声：“休再拿这些话来骗我！你与那苏潋陌就是一伙的，本日你若不说出他的下落，便只要死路一条！”

慕云择身材一颤，吐出一口鲜血，他喘着气道：“我现在将近死了，你都不肯说句谎话吗？”

骄阳之下，沈昀站在院中，充满惊诧的目光逗留在他身上，这个浑身浴血如同天国鬼煞般的人，当真是慕云择吗？慕云择将剑指向他：“说，苏潋陌在甚么处所！”

爆炸声还在持续，离这里越来越近，已有碎石飞过来，如雨点般落在院中。沈昀往那处看了一眼，说道：“你若再留在此处，必然难逃一劫，莫非报仇比你的性命还要首要吗？”

沈昀脚步微顿，道：“只要他安然无事，便就充足了。”

慕云择暴露自嘲的笑容：“不错，你确切如许说过……一向在自欺欺人的是我……”

老者道：“已经照公子的叮咛，将火药埋在各处。”

合适杀人的气候。

慕云择偏执地叫道：“除非你们都死了！”匕首用力划向沈昀的脖子，沈昀抬头避开，转眼就瞥见匕首又来到身前，他提掌应对，就在这时，慕云择俄然翻转手腕，将剑柄对向沈昀，声音再次响起：“或者我死了……”

无数碎石飞来，火光已垂垂包抄这里，一道人影向他们走来，衰老的声声响起：“沈大侠，你该走了。”

沈昀昂首望向他：“潋陌在甚么处所？”

老者木然的答道：“公子他现在很安然，你不必担忧。”

苏潋陌大口大口喘着气，再也没有力量说话，老者点住他身上的穴道，将他背到一处安然的石室，苏潋陌已经昏倒不醒，他坐在床前看着他，那本来暮气沉沉的目光在此时竟充满慈爱。过了半晌，他拿过赤霄剑，站起来分开这间石室，密道里模糊约约能够闻声上面的斯杀之声，他将火石握在手里，衰老的面庞毫无神采。

前厅早已血流成河，无数具尸身躺在地上，有武林各大门派的人，也是飞羽阁的黑衣人，有死在剧毒之下，也有被刀剑刺穿，幸运存活者皆被吓破了胆，自觉驰驱，寻觅逃离的出口。他们都在逃命，只要慕云择在猖獗的寻觅苏潋陌的踪迹，他的惊龙剑已砍杀了无数人的性命，鲜血溅满他的脸颊，头发混乱，双目通红，显得极其狰狞可骇。

沈昀的手停在背后的死穴，他轻声应道：“好，我承诺你……”说话间，他已以十层内力打向那处穴道，慕云择浑身一震，软倒在他怀中，手滑落到空中，再也没了动静。沈昀拥住他，想起他们曾经经历的统统，郊野旧屋里初见，无瑕山庄内相逢，山林泉池旁倾慕，夕照落日下的分裂，到现在的阴阳相隔，一幕一幕，都叫他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