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猴儿酒[第1页/共2页]
举起葫芦,她抿嘴尝一口,晶亮的液体刚一入喉,一股热浪刹时散至四肢百骸,只觉无处不在的冰寒之感立时弱了很多,神采亦是红润了些。
“我讲错了。”罗生蓦地惊觉,冰雪普通透明的脸上闪现出了一丝红晕。
杜宜渊无法扶额,一扇子拦住了她,“他的脾气你不晓得?”然后转头看着诸人。
周御和李酒狂则有些讪讪然,且不提秘境比斗关乎退学资格,只说他们以众欺寡,一起追踪,被人骂是在理取闹也毫不过分。
他向来实话实说,能被他夸奖短长的,不会浅显。
听到这类解释,罗生惊诧不已,一旁的木瑶则神采稳定。
杜宜渊的神情还是涣散安闲,只是语气里微带惊奇,“本来你是驯兽师。”
“不可,火山上也有一头筑基境凶兽,我会受伤也是因为它。”木瑶只得开口,她还不想落得被夹心蛋糕的境地。
罗生偏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已不含怒意,只要安静,“竞技场上见胜负。”
“好!”杜宜渊粲然一笑,脸上竟然有了几分少年飞扬。
木瑶没有接,只是点头以示感激,“感谢,我中的是寒毒,你的灵丹大抵起不了感化。”
见两人之间氛围和缓,围观的几人顿时松了口气,不等周御开口,曲容容抢先一步,朝着两人道:“木瑶,你好,我曲直容容,等会我们先来一场比斗好不好?”
“好酒,好酒!”肇事者李酒狂犹自灌酒不断,神采满足,仿佛完整不在乎身后因他而起的大费事。
“木女人,是我莽撞了,”周御神采隐含歉意,微微拘礼,世家风采实足,“我观你体带寒气,莫非是中了寒毒?”
“受伤?”不等木瑶回应,曲容容顿时面带讶异,径直反问道,“连噬金蚁后都不是你的敌手,你竟然会受伤?”
“嗯,那猴儿酒就是从它的巢穴偷出来的。”一旁的周御点着头,瞟了眼不远处衣衫褴褛的李酒狂。
她撇开了罗生,只顾盯着木瑶,目光清澈不含杂质,一旁的周御早看出木瑶不对劲,只是不好出言禁止。
“感谢,那我们就两清了。”
罗生略带踌躇地点了点头,“我们罗家一贯有恩报恩——”
木瑶瞟了两人一眼,干脆利落地接过酒葫芦,翻开闻了闻,“方才和凶猿打斗的是你们?”
“我说,”正在欣喜之时,杜宜渊俄然眉头一挑,指了指他们来时的方向,“再不走,那只六耳猿就该追来了。”
木瑶偏头,望着他那张青涩中透着倔强的脸,暗自发笑,这才是真正的少年,高傲,不善奉迎别人,心机纯真,不像杜宜渊那只狐狸,明来岁纪差未几,恰好奸刁得像个饱经世事的老头。
“对你们一家用计,是我的错误。”他俄然开口,语气沉凝,亲口承认了当日是他操纵了罗生一家。
她都能和冰蟞硬拼一记,这几小我主动招惹,仿佛也说得畴昔。
木瑶含笑点头,对这个“老友”,她有几分歉意,有几分信赖,很难顺从她的靠近。
手握玉扇的公子此时已收起了嬉笑之色,目光幽深莫测。
人说仇敌见面,分外眼红,罗生的脸上却没有暴露半分喜色,只是隐含挖苦。
这几人里当属驯兽师罗生最熟谙凶兽的脾气,他思忖半晌,发起道:“六耳猿外相厚重,极其怕热,去丛林边的火山如何?”
木瑶顿时一怔,半晌,她微微点头。
这少年倒称得上赤子之心,木瑶嘴角微弯,但笑不语,反而看向杜宜渊。
杜宜渊安然自如,归正不是他要找人,他也是被逼的,是以淡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