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夜长不得眠（四）[第2页/共3页]

灵慧脸上生硬的笑容让她忍不住心疼了一下，但高太后旋即又狠下心肠，如果阿启不喜好灵慧，灵慧嫁去高府也是一种折磨，还不如去南燕，享尽繁华繁华，更首要的是，关头时候，她还能帮到赫连毓，让他不至于被赫连铖欺负。

墨玉姑姑笑了笑，梳子缓缓从高太后发间滑过：“娘娘，老奴是不会分开你的。”

“母后，灵慧没甚么大事，都是那些怯懦的奴婢，去将母后惊扰了。”灵慧公主沙哑着声音说了一句，感遭到高太后身上传来的温热气味，鼻子酸酸，那蓄在眼眶里的泪珠几近要落下来。

高大夫人笑容满脸：“我们家阿启可真是故意，还是他在江南寻访名医的时候便留意了公主殿下的及笄礼，这是苏杭那边买来的珍品，传闻是杜氏绣技传人亲手绣出来，令媛难求呢。”

“你定然如何了？”高太后的眉头垂垂集合：“昨儿你及笄，阿启可来了？”

“娘娘，您这又是如何了？才一大夙起来便唉声感喟的，这可不好。”墨玉姑姑将高太后的衣裳拿了过来：“老奴先来奉侍你穿了衣裳。”

她如何不晓得女儿的苦衷呢，灵慧这是在等阿启罢？

“公主殿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外边跑出去一个小宫女，上气不接下气：“快到寝殿门口了！”

“他究竟为何没进宫道贺，我想你内心很清楚，”高太后见着女儿这狼狈的模样，长长感喟了一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灵慧，这世上有很多种缘分，你与阿启的只是表兄妹之间的缘分，再也不会超越太多，你又何必固执于要将本身的一份情放在阿启身上？南燕太子文武双全，母后感觉他才是能配得上你的人，快些莫要想太多，母后的灵慧是这世上最美最有福分的人，今后定然能有本身的完竣姻缘。”

“灵慧。”高太后疾步走到灵慧公主面前，伸手将她揽在怀中：“如何好端端的又着凉了？”

即便——即便是今后能再见到，也再无用处，她已经是别人的太子妃，莫非还能与启哥哥再续情缘不成？

“母后，灵慧不要甚么嫁奁，灵慧只需……”话还没说完，门口呈现了一个宫女：“太后娘娘，高国公府大夫人来了，正候在慈宁宫门口呢。”

高太后沉默了半晌，按着桌子站了起来：“走，跟哀家去香堂。”

灵慧公主的眼睛亮了亮，伸出了手，香凝与宁秋姑姑一道将她扶起，方才坐好，高太后便已经走了出去：“灵慧，你这是如何了？”

灵慧公主张大了嘴，眼泪从眼角滑落，落到了嘴中，有点咸涩，又有点苦。

“母后……”被高太后这温言细语一说，灵慧公主再也忍不住了，扑到高太后怀中，嚎啕大哭了起来：“母后，灵慧不想去南燕，一点也不想去。”

高太后夙来是卯正时分起来，这是她多年来的老风俗，可这些日子，她却夙起了些时候，还是在卯时初刻, 寝殿里便灯火透明, 上夜的宫女拉长着声音喊：“送热汤出去罢，太后娘娘醒了。”

高太后的手笼在衣袖里，悄悄的颤抖了下：“墨玉，跟哀家去映月宫瞧瞧。”

她必须给灵慧下一剂猛药，让她及时复苏过来，对阿启不再惦记。

特别是，她不能再见到她的启哥哥，今后相隔千山万水，如果想要相见，除非是在梦里。

她内心清楚得很，不消高太后提她也晓得是如何一回事，但是高太后说了出来，仿佛在渐渐的将她还未愈合的伤疤揭开，血一丝丝的渗入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