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空谷梅香[第2页/共2页]

落星也叹道：“年年花开，年年花落，万点嫣红却也挣不破六合囚笼，正如我辈，走遍天涯天涯，仍身处江湖。”

那红衣女子悄悄一叹，说道：“这曲子名为《梅花香》，恰是为寒梅所谱。百花凋尽，我花方放，我花落尽，百花方开，看那丛丛梅花，竞放于茫茫雪原之上，开尽了孤单，而凌寒顶风，风雪愈大，开得愈红，恰是用这一点儿嫣红，抗争与六合之间。”

琴音苦楚，时而泣诉，时而高亢，一曲已尽，落星犹自站在那边，回味不止。只见那红衣女子轻启朱唇，说道：“公子在此肃立多时，但是为小女子的琴声所感？”

连续数日，落星在山谷内享用着喧闹的糊口。庄老迈说话风趣诙谐，阿花、阿牛整日缠着他讲谷外的经历，闲暇的时候，落星便坐在山头，向谷外望去，陌原雪野茫茫，低头向下望去，谷内春意盎然。落星已然健忘了此来陌原的目标，乃至想就在这里了结余生，再不去想那些烦心之事。

落星回到村庄，已是傍晚时分，走下山坡，却被面前的气象惊呆了。村庄已不复存在，面前一片狼籍，尸横各处，还未燃烧的火焰在废墟深处燃烧着，股股黑烟在一片段壁残垣间腾腾升起，异化着阵阵尸身烧焦的味道，劈面扑来。落星数着横在地上的尸身，一具，两具，三具……庄老迈、阿花、阿牛……落星握紧了手中的剑。这时，不远处传来嗟叹之声，落星循名誉去，一个老者，胸怀前已被鲜血染透，眼看是活不了了，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直直的望下落星。落星几步赶上前去，扶起那老者，老者半是含混半是复苏的抬起手臂，指向村后的山崖，还未说出半句话来，便已然死去。

夜色已晚，落星站在山崖之上，望着谷内阿谁已经永久温馨的村庄，苦楚之情在心底渐渐出现。就在这时，落星嗅到了若隐若现的一丝花香，伴随而来的，是一段如泣如诉的琴音。落星循着琴声寻了畴昔，只见在一个山间缓坡之上，一个红衣女子正在操琴，红衣垂地，于雪原之上，煞是刺眼。红衣女子身后肃立着一个丫环，手捧着一枝顶风怒放的寒梅，那香气恰是寒梅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