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草芥敝屣[第2页/共2页]

萧宇移步书案旁，撩起衣袍后摆坐下，一手固执穆归羽将将吟诵的书翻着。书册并不厚，一盏茶的工夫萧宇就已看完了。书册被悄悄置在桌案上，一言缓缓飘出，“书读的如何了？”

“你倒说说你是何意啊？”萧宇嘲笑道，满脸的讽刺之色。

萧宇淡淡“嗯”一声，不作批评。“夫人必自侮，然先人侮之——”穆归羽会心接语道，“家必自毁，而先人毁之；国必自伐，而先人伐之——”语毕，便不再言一语，沉首堕入沉思。

“不知何解？我看你是不屑释于我听吧？”萧宇缓慢起家，甩下袍摆。

“夫人必自侮，然先人侮之；家必自毁，而先人毁之；国必自伐，而先人伐之”

“是——”宿大哥，穆归羽于心中唤道，又唤了一遍这个久唤的称呼。

“无事”萧宇道，轻手推开少年。

房门缓缓拉开，吟着悠长深远的调子，在这僻静的院子里，非常高耸。眸眼还未适应院内明丽亮光，俄然涩痛迫得萧宇偏过甚去，移目微缓，才伸开眸来。初秋的气候已然泛了凉，拂面而来的风中也藏着一些些萧然，寒瑟。只这明丽初阳，给民气上添了一份轻巧，一份龢暖。萧宇嗅见柔暖的气味，愁哀的心境淡了些，稍稍畅快了些。

“大哥，宿云——死了——”穆归羽抬首，对上萧宇的眸子，一字一句道。

“那好！本日便考校下你的功课”

“逝者已逝，还请小王爷能恭敬些”萧宇阖目恳道，摆手拜别。

“大哥——”萧宇的模样有些愕人，少年也受了惊吓，仓猝奔过来体贴道。

萧宇不见穆归羽有何释解，只是冷静不语，沉首不见面色，不知在想甚么？“释解”萧宇提示道。穆归羽仍无回应，萧宇又提声道：“穆归羽！释解”穆归羽蓦地抬首，对上萧宇眸眼，神采庞大。丧然垂手，唇角紧抿，好轻易从嘴里挤出一句，“归羽不知”。“你再说一遍！”萧宇沉声道，眸眼已染了愠色。穆归羽咬一咬唇角，壮着胆道：“归羽痴顽，不知何解”。

穆归羽昂首作答，“还好”

萧宇眉心轻蹙，神采淡淡道：“起来”。

少年寂然退至一旁，怔怔然。他好似悔怨了，是否太操之过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