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江山匿龙吟(4)[第1页/共4页]

公然，她怔怔地看着我好一会儿，垂垂地眼中聚起一股惊骇，略有些板滞地摇了点头，“长公主、长公主睡在水晶棺中，就像女神一样，那么美。而那人就一向守在她的棺木中间。”神啊，这可真是可骇版的白雪公主与白马王子的故事啊。

明显我有点想笑，身上的汗毛却一下子全竖了起来。原非白他白叟家公然是白马王子，不过如何骑到紫陵宫了呢？还守着千年白雪女鬼。

她痛苦地饮泣起来，身形微晃，珍珠和原奉定的面具已被捧在她怀中，细细地抚弄着，手上的血便弄花了洁面的陶面具。瑶姬泪水滴滴下落，垂垂晕开了血斑，最后浸花了那两张面具。

“他是天人，他是原氏的先人，非白同他虽长得像，却不及他万分之一的神采。”她的眼中透暴露一种崇高之感，就仿佛那些跪倒在天人神像前的修罗目光，尽是虔诚。

瑶姬对雀儿微扬下巴，雀儿便闷声走出去。黄莺儿款款地走过来，瑶姬俄然左指向黄莺儿的左腿微弹，黄莺儿躲闪不及，打了一个趔趄，几近在同时已经走到门口的雀儿俄然闪电般折返来，在莺儿的颈后狠狠地击了一掌。那莺儿渐渐地软倒在地，乐声戛然中断，只见场中的莺儿躺在地上四肢抽搐着，鲜血沿着面具奔涌而出，蜿蜒流到脖子里，再滴到金砖上，映着惨白的肌肤和面具，另有那白纸普通的宫衣，甚是触目惊心。

雀儿沉默地微抬手，乐声复兴，场中只剩她一人姣好轻巧地独舞。

我心中怜悯更甚，感喟道：“倒是比神魔更难揣摩的便是人，而此人道又极善变，您已经不是第一个对我说原家人都是恶魔，都该杀都该死，就连阿谁练《无笑经》入了魔的原青舞也说过。但是非白为了等我，一等就是八年，乃至回绝了轩辕公主，这份情义我长生难忘。木槿也传闻过大伯的旧事，传说中为了相爱之人放弃原氏世子之位，捐躯了作为男人最大的胡想，面南背北，指导江山，想必也是原氏之痛吧。”瑶姬怔怔地看着我，眼泪又流了下来。

音乐复兴，也不知是何人弹起轻柔的古筝，甚是温情动听，琴艺竟不在非白之下，像是在细细安慰这位不幸的夫人。瑶姬垂垂安静下来。

“方才怕你悲伤，不敢多言，便只能在内里为你弹首曲子，试着解你忧愁。”银钟馗叹了口气，渐渐走到瑶姬身边坐下，悄悄为她拂了脸上的泪水，顾恤道：“你身子不好，旧事最是伤神，酒莫喝太多了。”本来他便是方才那位弹奏者，公然琴艺高超如此。我暗想，不知非白的琴艺跟银钟馗有何干联？

“我恨原家人，”瑶姬堕泪道，“但是靖如却这般良善。你说得对，他本来是原家真正的世子，可他却为了我将这世子之位让给了那可爱的原青江，来到这暗宫陪着我。本来我应当渐渐放下仇恨，但是原青江转眼夺走了我的孩儿，就为了那狗屁真言。”我长叹一声，“原氏中人固然让夫人母子分离，不近情面，只是夫人若从好的处所想想，珍珠和奉定公子得以糊口在阳光之下，也是您为人母亲最大所愿吧？我与奉定公子并无厚交，传闻甚得圣宠，更遑论我大嫂同大哥八年来相亲相爱？您已经有了六个外孙子啦，个个身强体壮、孝敬聪明，最大的阿谁虎子，都快跟我平肩高了。”看我比着虎子的身高，瑶姬的眼神一片慈蔼神驰，竟像孩子普通对我笑了起来。

我正胡思乱想间，瑶姬微微一笑，悄悄地倒满一盏琉璃盏，恭恭敬敬地递上去，银钟馗淡淡地接了过来，微抿了一口，对瑶姬悄悄一笑，“这梅花酒用圣泉和胭脂梅所酿，那美酒玉液亦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