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杏花吹满头(2)[第1页/共5页]
我有点累了,正揣摩着要不要同太子告个假先归去,太子倒看出来了,收了笑容道:“传闻木槿比来忙于应酬,这是累了吧?”还好,他没有像紫园中人一样,没事就严峻地窥伺我有没有有身。
“木槿,我们俩历尽艰巨,好不轻易在一起,我何尝想同你分开啊。”他轻搂住我深深感喟,“我承诺你,必然好好返来,以是你也必然要好好的。实在,我明白,段月容他对你很好,你返来跟着我,实在是刻苦头的。”原非白苦涩地转过甚,长长叹了一口气,“但是我就是舍不下你,受不了别的男人站在你身边。”他一向在纠结这个?我刚想张口,却见他遁藏着我的眼神,便闭上了嘴,对他一向轻柔笑着,双手抚上他的脸,将他拉近我,然后凑上一吻。他的凤目凝睇着我好一阵,高兴渐渐浮了上来,终究他又对我绽出那绝代的笑容来。
我本想打个小盹,不想这一睡就睡到日头西沉。含混中,我听到有人在外间窸窸窣窣地脱衣物。我渐渐展开眼,却见落日的余晖从喜蝠雕纹的窗棂子照出去,有个白衣人影正站在荷花屏风前面,薇薇正帮他脱下宝蓝朝服,换了件家常藕荷色缎袍,用一根金丝编宫绦松松地系了走了出来。薇薇吃紧地跑出来,踮起脚帮他把余发解下,那头发便实在覆了一背。
“到汝州之时,统统大理的人手已全被召回,或被调至大理版图内的君氏分号,”小放如是赞美段月容,“不想武帝陛下甚是守诺,大理以外的君氏资产不但一分很多,亦叮嘱汉家掌柜好生把守,早在那边等我前去领受呢,主子放心。”我有甚么不放心的?段月容下定决计真要做一件事时,当真是比谁都洁净利落的。如许也堵截了我同大理另有夕颜统统的联络。那他为甚么要将小玉送到我身边呢?另有,他并没有还我那支凤凰奔月钗。
天子昏倒了一天,原非清从千里外的疆场返来,在法门寺祈福后,当即敏捷同一干皇亲大臣在大殿外跪了一夜,眼睛都熬红了。到了次日,德宗总算醒了过来,但身材极虚,药石难进,只喝得一些清汤流汁。
在当代社会婚假最多也就一个月,更何况在这当代十万孔殷的乱世,我们已经算是很交运了。
当时的我倚在非白怀中,看向天涯,却见夜空中一轮洁白清照,玉宇深沉,映着梅枝滴翠,远山大地清楚。一时候,我的心安静如水,幸运如细雨润心无声,满足地浅笑了起来。
“他既做得像个君子,我自也不会那么吝啬。”非白豪放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联袂走向饭桌,小玉同薇薇已经试完毒了,非白不断给我夹菜,笑道:“木槿,快吃胖些吧。”入夜,非白在品玉堂同韩先生、素辉他们议事,我则在赏心阁里看账。一会儿,薇薇报齐总管来了,却见小放风尘仆仆地从汝州总号返来,向我陈述筹算从汝州调派人手及资金在西京开分号的事。
他向我走来,揉了揉我的发,“都快酉时啦,我的夫人。”我浑沌地看着他,“我的老爷,您给我下了甚么打盹虫?春季都来了,我如何还老想冬眠呢?”小玉看了我们一眼,冷着个脸,不出声地同薇薇退了出去。非白嘿嘿干笑两声,从前面搂过我来,软语温存道:“林大夫为你开的方剂里加了些安神的药。你的身子不是普通的差,旧疾虽有白优子控服,但胸口的紫殇甚是凶悍,这段时候你要好好疗养才对。不过,我确有私心,”非白在我耳边悄悄加了一句道,“我想让你好好保养保养,尽快生个我们的孩儿。”我愣了两秒钟,我感到脸一下子辣了,完整复苏了。“但是也不能老让我睡啊!”我假装用力抹了抹脸,别过甚去,“再如许睡下去,我可都快记不得我姓甚么了。”非白哈哈笑了两声,“这位夫人,您天然是姓原呗!”我扑哧一笑,转头看他,“姓原啊,这位公子,我叫甚么呀?”“本来你是我老婆呗。”我再也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那厢里,他那温婉的凤目瞅着我,我不觉心中柔情涌动,忍不住迎上他的唇。两人意乱情迷地倒了下去,正缠绵间,就闻声小玉冷冰冰的声音,“先生、三公子,该用膳了。”非白同我再度爬将起来,有些难堪地相互整着衣裳。他眯着眼睛看着帘外小玉淡去的背影,木然道:“本来她是我祖奶奶啊。”我拢了拢头发,低头拉起非白,“这孩子头一回背井离乡的,不免有些悲伤,非白莫要记怪。”非白挑了挑眉毛,俄然对我一笑,“要不给咱姑奶奶快些找个好婆家吧?”“不可,”我点头道,“小玉还小呢。”“我汉家女子一十五岁早都做娘了。”非白的凤目睨着我,“莫非你还舍不得她前面的主子?”这类事情越解释越乱,我只好沉默地理着衣衫,一边谨慎翼翼地觑着他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