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融金[第2页/共3页]
台下世人振臂高呼,很多人乃至因为对处刑的编制定见分歧而辩论起来,乃至攘臂互殴起来,一时候场下竟然乱了起来。
“只杀其一人如何能够,当将其一族尽数杀了方解恨!”
“该死,该死!将其寸寸剐了!”
说到这里,韩肖胄两颊肌肉微微抽动,暴露了不忍之色:“这妖贼凡得官吏,必断脔支体,探其肺肠,或熬以膏油,丛镝乱射,备尽楚毒,以偿怨心。若不将其寸断族灭,如何规复世道民气!”
听到周平执掌梁山川贼,陈哲脸上那倨傲的神情收敛了些,伸出左手一摆,问道:“既然周监押你执掌水寨,那麾下儿郎想必习于水战啦!”
但宣和二年十仲春底的杭州城倒是别的一番气象,昔日繁华的武林门外、西子湖旁早已没有了“钓叟莲娃”,更不要说“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的豪客。除了门路两旁四周遗落的尸首以外,便是成群结队头裹帛巾手持刀枪的摩尼教徒,尽是萧索气象。
“没有!”围观的百姓齐声应和道,宋徽宗赵佶自崇宁元年(1102)开端,置造作局于姑苏、杭州,制造宫廷所用珍巧器物,网罗东南各地奇花异石、名木佳果,由水陆运送京师,这便是花石纲。造作局的官员差役只要看中了某家中一草一木、一花一石,如果那家不出钱自赎,就得出钱将其运往东京,破墙拆屋、倾家荡产也在所不计。能够说那道君天子艮岳(宋徽宗的私家花圃)一石一木,无不沾满了数十乃至数百江南百姓的血泪。江南百姓不管贫富,为之停业倾家者不计其数,天然对于这些吸食民脂民膏自肥的蛀虫恨之入骨。
“相公所言甚是!”周平应了一声,心中却多有不觉得然,那些被杀的官吏估计平时也不是甚么好东西,现在被方腊所杀也是得了报应,只不过这个时候点实在是太刚巧了,但愿能尽快安定江南,不要担搁了征辽大业。
而杭州制置使府衙门前倒是别的一番气象,昔日衙门门前的衙役和弓手早已没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成群结队头裹帛巾的百姓。在衙门前有一具用毛竹临时搭乘的高台,高台上跪着十多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从他们身上的袍服来看,他们不久前还是朝廷的官吏。一名身材高大,手足粗大的男人站在高台上正对台下挤得摩肩擦踵的百姓大声喊道:“俗话说官家为父老,百姓为后辈。岂有后辈长年辛苦才得来一点资财,父老便尽数篡夺华侈一空的事理?”
“各位父老,这些都是从狗官家中搜出的财物,能够摆上来的连非常之一都不到,你们说这些狗官该不该死!”那男人指着台上那十几名官员大声骂道。
“罢了!”陈哲摆了摆手,全然没有把周平放在眼里,径直对韩肖胄道:“童枢密遣某家领五百兵来,一来是为了催促舟船,二来为的是制止催逼得紧了济州这边水贼复起,眼下有了某家的胜捷军在,这济州便安如泰山了,相公也请把舟船的事抓紧些,莫要迟误了公事!”
那曾常听到这里,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待要开口要求,早被旁人用木楔塞入口中,用力一撑,只听到呜呜的声音,也不晓得他说些甚么。那细弱男人冷哼了一声,拿起装满了熔化黄金的铁锅稍一倾斜,只见通红的金液便沿着锅沿倾泻而下,倒入曾常的口中。场中顿时传来一阵蛋白质被烧焦特有的臭味,那曾常的身材急剧的抽搐着,却没法摆脱按在他肩膀上的两只铁钳般的大手。半晌以后吗,那厮头一歪,便瘫软在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