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素縑(上)[第1页/共3页]
徽妍没有答话。
窦芸走过来,向他一礼,“拜见陛下。”
“嗯,宫学呢?”
少顷,徐恩出来,召严昉入内。
“以是便放人来了正宫?军机禁地?”天子看他一眼。
家宴过后的第二日,徽妍去了一趟陕县的县邑。
从花圃里出来的时候,周浚终究说了端庄话,“徽妍,莫怪姊夫直。堂上那些长辈说话或是不好听,但有些也对。你现在已二十四,若要寻好人家,还是抓紧才是。长安洛阳有很多世家后辈,二十几岁仍未婚娶,姊夫与你长姊会到处替你留意,如果便利,你随我等住到长安去也好。”
她实在也想出来逛逛。这几日,她想了很多,最挠心的就是家中宽裕的景况。开源节流的事理,她晓得,王璟也晓得。在乎识到库中财帛堪忧的时候,他就已经让家里过起了节流的日子。但家中的财路只要田产收成,年景不佳,还是入不敷出。面对这般景况,徽妍实在也没甚么体例。家中可用来做文章的,仍然是那二十顷地。
“莫打岔。”周浚俄然正色:“方才你说甚么听话,甚么家世?”
“陛下……”窦芸见天子不睬她,想跟上去,却被侍卫拦住。
天子成果来,看了看,倒是丞相史衡和宗正刘奎的联名上表,言辞慷慨激烈,请天子为子嗣计,即行采选,坤定后宫。
“六百钱不可,女君,再加些吧。”他无法地说。
徐恩愣了愣,忙道,“已经到了,昨日宫中的使者来讲,张内侍已经到了长乐宫执掌。”
窦芸咬咬唇,只得承诺一声,悻悻走开。
“这些物什交与内侍便是,不必亲身来。”天子道。
天子想起来,确有此事。本年年节之时,平恩侯一家入宫觐见,当时窦芸提及侯夫人纪氏本年身材欠佳,传闻甘泉宫的泉水有固本之效,问天子可否让侯夫人过来将养几日。天子没有回绝,当时就应下了。
达到甘泉以后,天子号令驻跸甘泉宫,在此歇息一日。
“霖宫在东边,你到正宫来做甚?”天子问。
“入夜了,归去吧。”天子的话音从殿内传来。
徽妍内心回想了一下匈奴縑的代价,一千五百钱,几近贵上一倍,心俄然被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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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有些无法:“善。”说罢,将她手中长衣收下,“徐恩,派人将侯女送归去。”说罢,走入殿中。
徽妍和王萦应下,乘车出了门。
“在背后说我甚么?”他语气不满,却将月季递过来。
甘泉宫是京畿中最大的离宫,靠着甘泉山,暮□□下,宫城上已经升起了火把和灯笼,灿烂夺目。
“陛下……”徐恩嘲笑,“送奏章的使者说,丞相在京中等着陛下谕令。”
“此事朕亦忽视,”天子道,“光予人符令,未设束缚。而后,甘泉宫与未央宫同制,无朕谕令者,不得擅入禁地。”
徐恩施礼:“敬诺。”
“甚么听话,甚么家世。”一道声音悠悠传来,二人一惊,望去,却见周浚踱着步走过来,手里捻着两支月季。
徽妍无法:“姊夫莫打趣,婚姻之事,哪由我私行做主。”
“晓得。”严昉苦着脸,“陛下,可当时平恩侯女拿着符令,说陛下准她入甘泉宫,并未说此地禁入,臣想着也是有理……”
执金吾开道,羽林卫士立在两旁,戈戟如林,赳赳威武。
“来送衣物。”窦芸将一件长衣捧在手中,“陛下,我母亲听闻上月陛下受了风寒,特地制了这长衣。她让我叮嘱陛下,暮春夏初,最易风邪侵体,陛下要保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