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归田[第1页/共4页]

“都好都好！现在可都都等着女君归去呢！”曹谦笑眯眯的，让随行的仆人办理车驾，一道上路。

侍臣们从朔方解缆，沿着当年去匈奴的路往回走，一起所见风景，有的无改，有的大变，教人触目感慨。

徽妍不晓得该如何答复，只得低头道，“谢陛下。”说罢再礼，辞职而去。

天子看着她：“王太傅之事，朕甚为痛心。”

往弘农的门路不算顺畅，下过雨，很多处所非常泥泞。幸而车夫非常了得，紧赶慢赶，五日以后，终究到了弘农陕县。

父亲确切曾经教诲过天子，在他当太傅之前，先帝曾经让他到宫学里教课。当时徽妍还没有进宫学，不晓得详细如何，不过父亲回到家里，曾经夸奖二皇子聪慧，若肯用心学习，定是诸皇子翘首。

这些事，悠长以来，一向压在徽妍的心头。她很想去问父亲，究竟是否果然如阏氏所言？但她晓得，本身已经错过了机遇。当年在长安，父亲送她登车的时候，曾对她叮咛了好些话，仿佛要把能说的都说完似的。可徽妍当时满心怨怼，全然不想听。她还记恰当车马走起来的时候，她回望，父亲的身影一向留在那边，像石雕普通……

除了些行李，甚么也没有。张挺等人倒是有些门路，给她备了车，还派了车夫护送。

两人说着，又开端窃暗笑开，脸上尽是小后代般的欢愉。

暮春时分，地盘早已开耕，放眼望去，嫩绿一片。一行人沿着乡间的门路，穿过郊野，路过乡邑，日落时分，徽妍终究瞥见了那片似曾了解的屋舍，桑林环绕，白墙青瓦。

曹谦看向徽妍，神采不定，少顷，道，“禀女君，这田康，是借主。”

使臣们，有些是长沙国人，如高坦之，天然要回籍；有些是京畿人士，如李芝和梁妙，天然也留在京畿。张挺本是寺人，虽有家人，将来也还是要回到宫中。

“还返来么？”梁妙道，“女史，你去看了家人，还是返来吧，长安多好……”

本日在天子面前，徽妍曾受宠若惊。得了他最后说的话，忽而安静下来。天子对本身的体贴，是出于对父亲的感念，那么也就无可厚非了。

回到长安，侍臣们遭到了很不错的欢迎。大鸿胪亲身来见他们，还带着朝廷颁下的犒赏。侍臣们，凡男人，赐爵三级，张挺赐爵五级；凡女子，赏帛七十匹，徽妍百匹。除此以外，另有金银地步等物不一，侍臣们皆心对劲足。

室中只剩下微不成闻的进食声，另有翰札翻动之声。

“啊，真的？为何？”

徽妍亦是欢畅，问他，“我兄长在那边？他们都好么？”

李芝和梁妙脸红，嗔笑地走开。

“啊，那陛下必然非常孤单，如果准我留在宫中陪他就好了……”

在匈奴的时候，兄长曾在信中奉告她，他们决定回籍。她的父母和家人，都已经不在这里，长安已经不是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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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照面，徽妍与曹谦皆是欣喜。

……

“陛下真是辛苦啊，出一趟来还要操心匈奴。”

“你做女史，是太傅亲身向先帝求的。”最后，还是阏氏奉告了她真相，“先帝虽不满太子，亦早有废太子之意，却因碍着董氏，不会对太子动手，而旁侧之人则必受迁怒。太傅若想抽身避祸，只能向先帝表白偶然参与董氏之事。彼时你已选入宫中，退无可退，最好的前程，便是让你做我的女史。徽妍，你细细来想，单于有求于汉庭，便不会虐待你我，你可保性命无虞；而当时女史无人肯做，太傅荐了你来，是功绩一件。同是对太子动手，少师张珣拘死于狱中，而太傅不过革爵离职，为何？先帝还是念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