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诘问（上）[第3页/共3页]

她不晓得天子是如何得知这事的，但遐想到前次在清漪殿的事，心头仿佛风过苇塘，一阵慌乱。

徽妍心跳得缓慢，慌乱之下，只觉眼眶发涩。

徽妍看看他，只得向王缪交代了一声，朝马车走去。

王缪在一旁听着，也明白了些门道。见徽妍不说话，她猎奇地问周浚，“你安晓得这么很多？你安知赵弧在姑墨买亏了，想治李绩，还跟别人通谋？”

徽妍点头，与侍婢一道随他入内。

与上回一样，见到徽妍，他满面笑容，毕恭毕敬，“女君亲身来临，小人竟未远迎，还请恕罪！”

见徽妍不表态，赵弧也不好挽留，只得复又堆起笑容，客气地将她送走。

赵弧笑道：“上回是小人未识宝贝，女君的素缣乃上品，千钱一匹亦是值当。”

天子忽而嘲笑一声，话语听起来咬牙切齿，“你上回说太傅不肯你入宫，推拒了朕。现在，你却要给一个鳏夫做后妻，还要做两个孩童的后母？……你昂首！”

徽妍道：“恰是。”

直到天子放开手，徽妍仍然惊魂不决。她瞪大眼睛，几近不敢信赖，忙蒲伏施礼，“陛……陛下……”

徽妍恍然了悟。怪不得李绩会想进一百匹素縑之多，约莫并不但仅因为这素縑好卖，而是在各处货栈里碰了赵弧的壁，进不到想要的货。而赵弧晓得他跟本身买卖素縑，就筹算花些钱，将本身这条路也封了。

王缪道：“他本日登门而来，说想见你。”

赵弧见状，仓猝道，“女君且慢！女君且慢！唉！女君若觉出价太低，小人再加二百钱，共一千二百钱，如何！”

“哦？”她说，“上回，赵公出价不过七百钱，现在却多了三百钱，不知何故？”

“女君不知，那李绩实奸滑！”赵弧神采掏心掏肺，“小人畴前美意将货交与他发卖，不料，此民气胸鬼胎，竟将小人在西域的客人都抢走了！女君与他买卖，可也须防着才是，贩一次货，本钱便是几万，若让人谋了去，难道大不幸！倒不如将货卖与小人，女君放心，女君是周公的亲戚，小人断不敢戏弄，出价只多很多。女君这般闺秀，何需求去操心那路上得失，寝食不安。与小人买卖，女君只消坐在家中，货到得钱，岂不大善！”

天子看着她，少顷，道，“在外从简，礼便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