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诘问(上)[第1页/共3页]
周浚看她一眼:“你觉得平准令丞每日做些甚么?做的就是查哪家进帐多少,该交多少税钱。我如故意,甚么不晓得。”
徽妍听赵弧说了一番话,免不得思考一番。
“小人冒昧,本日登门求见女君,未得见,却反劳女君过来,实失礼。”赵弧道,“不瞒女君,小人登门,乃是为女君上回所说的素缣。女君,小人每匹出一千钱,女君手上的素缣,今后有多少小人要多少,女君看如何?”
天子看着她,少顷,道,“在外从简,礼便免了,起来。”
一辆标致的马车停着,不算富丽,却看着不凡,比平常所见的马车大,面上的黑漆锃亮照人。
徽妍恍然了悟。怪不得李绩会想进一百匹素縑之多,约莫并不但仅因为这素縑好卖,而是在各处货栈里碰了赵弧的壁,进不到想要的货。而赵弧晓得他跟本身买卖素縑,就筹算花些钱,将本身这条路也封了。
他气势汹汹,徽妍唬得心头巨震,“妾……妾不敢!”
她来长安之前,已经在陕县探听过一番代价和存量。除了梁平,徽妍还问了很多处,凡有素缣的店家,她都一一探听过。当今粮贵布贱,各家素缣的存量未几,代价却相差不大。而梁平和别的两家的素缣,看着较着比别处好。徽妍也问了这些素缣的出处,梁平说,这些素缣都是陕邑东北二十里的槐里出的。那边的妇人织缣成风,品格最优。
王缪想了想,对徽妍道,“如此,我觉得,倒不如应了赵弧。不必费很多力量,在家中便可收钱。”
徽妍忙昂首,只见那双凤眸沉沉,话语冷冷,“王徽妍,同是鳏夫,朕便这般不值钱?”
“晓得朕为何来么?”天子问。
“禀陛下,”徽妍谨慎翼翼道,“不知。”
徽妍看着他们,模糊感觉此事不平常,但看着那人身上的印绶,却不敢推拒。
赵弧请她在堂上坐下,让仆人呈上各色待客之物。
王缪在一旁听着,也明白了些门道。见徽妍不说话,她猎奇地问周浚,“你安晓得这么很多?你安知赵弧在姑墨买亏了,想治李绩,还跟别人通谋?”
徽妍也不明以是,忙走出去。
“妾惶恐!”徽妍道,“陛下若煌煌之日,妾诚恳敬爱,从未勇于别人相提并论,更不敢有摧辱之心!陛下,妾曾言,只求为闾里之妇,未敢苛求繁华,此亦父亲之愿。司马府君之父司马侍郎,与妾父乃故交,两家成心成后代之亲,妾与府君故得结缘。于妾而言,司马府君虽鳏居有子,却风华高洁,无损其德行,妾得入其门庭,亦妾之幸也!陛下若降怒,妾虽死无怨,然此言俱是肺腑,伏惟陛下明鉴!”
“哦?”听他提到李绩,徽妍有了些兴趣,“如何?”
她暗自深吸口气,心一横,再度伏拜。
徽妍讶然:“见我?何事?”
徽妍惊奇地看着他。
“朕是来道贺的。”天子淡淡道,“传闻你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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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妍看着他,心机百转。
“此事么,说怪也不怪。”他说,意味深长,“徽妍,经商取利,最要动静通达,总坐在家中是不成的。”
少顷,她点头,“如此,多谢赵公一番美意。此事严峻,我还须与家中商讨。”
“未知何事?”她问。
徽妍的心头绷了一下。
“女君公然聪慧。”他道,“此事说来,全在女君所托的那胡人李绩身上。”
“哦?”她说,“上回,赵公出价不过七百钱,现在却多了三百钱,不知何故?”
未等她回神,天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