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暮春[第3页/共3页]

戴松问：“未知女史归朝后何往？”

她仿佛仍能听到阏氏在垂死之际，喃喃说的话语。

“嗯，你也保重。”郅师耆的声音有些哑。

阏氏丧期未过，徽妍一身素色衣裳，发束白巾。登车时，她望了望步队前后，只觉此情此景恍然如同来时模样。

“我们来寻你。”蒲那望着她，“她们说你要走了。”

郅师耆愣了愣，忙道，“这不必你说……”

徽妍看着他们，将他们抱在怀中，悲喜交杂。再看向郅师耆，他昨夜仿佛没睡好，目光相遇，他挠了挠头发，神采还是庞大。

“是你们母亲让她归去的。”郅师耆大步走过来，让前面的保母把蒲那和从音带走。

望着那些垂垂消逝的白帐，徽妍只觉胸中情感起伏难抑，化作酸楚，涌上眼眶。

“郅师耆说，我等今后长大了，就到长安去看你！”蒲那说。

喝彩之声此起彼伏。

**********************

“昔日梦所思，忽如东风至。郊野络白云，雁门迎鸿鹄……”文吏高坦之，常日不爱出声，现在却在顿时作诗作了了半天，还跑过来问徽妍，“女史，你感觉，是‘郊野归白云’好，还是‘郊野络白云’好？”

蒲那和从音哭喊起来，一起被带出了帐。徽妍又急又恼，瞪着郅耆，“王子这是做甚么？”

徽妍道：“恰是，兄长曾在家书中奉告此事。”

汉使在王庭逗留了半月，半月以后，徽妍等人也已经清算齐备。

看着他们眼巴巴的模样，徽妍的心中亦是一酸，将他们搂在怀里。

徽妍愣了愣，沉默。

她只长郅师耆两岁。当年跟着公主嫁来的时候，郅师耆的母亲就死了，当上了阏氏的公主很怜悯这个女子的经历，对郅师耆照顾有加，徽妍天然也跟他走得近。

正说话间，前堂忽而传来一阵喧闹之声，二人皆是惊奇，忙走畴昔看。

“徽妍！”蒲那和从音的声音传来，徽妍望去，只见他们骑在郅师耆的顿时，郅师耆手里握着缰绳，牵马走过来。

出乎料想，他们没有哭，都笑眯眯的。

暮春，风已经不再酷寒。

“王子，居次，我是要走了。”徽妍狠了狠心，轻声道，“今后，尔等要本身照顾好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