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采选[第2页/共3页]

“那……”

王萦不说话，倚在徽妍的肩上低低抽泣。

“朕也不小了。”天子淡淡道，“嫁不出去，恰好来宫中做事。身为天子，当为民分忧，去吧。”

陈氏感喟：“此一时彼一时，萦，你看姑氏都卧病了，你莫非还要她操心么？”

天子继位以后，久久没有采选，在大臣们苦劝之下方才同意采选。

天子正在看奏章，瞅了瞅那些翰札。

“那李家呢？产业与这边相称，也做过官，佳耦二人见过萦，都挺喜好。”

天子点头：“朕晓得了，宗正下去吧。”

因为采选，被搁置了一段日子的王萦婚事又被重新提起，连续两日，又是派人扣问又是衡量利弊，忙得热火朝天。

他做了两朝尚书，采选之事，并不陌生。先帝曾采选三次，他经手两次。每次采选都是天子命令，尚书拟诏，然后派内官往乡间采选便可。而此番，倒是格外费事。

世人听了，都感觉这般也好。

天子与大臣们议罢了事，才散了，内侍说，宗正求见。

戚氏本身也拿不定主张，两天下来，头疼得卧床。

“变故？”世人皆讶。

“你这是从那边返来？”陈氏见他风尘仆仆，忙起家相迎。

“母亲！”徽妍在一旁见状，忙畴昔扶着她，安抚，“萦也是不晓得，母亲莫难过。”

“不必。”徽妍低头沉吟，半晌，抬眼，道，“我明日就去长安一趟。”

本身这个宗正，是跟天子一起上任的。他晓得天子让他当宗正，是看他为人结壮，而当了宗正以后，他也一向想好好做些事，以是，催促天子采选立嗣，他非常有热忱。但天子老是一副心不甘情不肯的模样，好不轻易让他承诺了，又这个要求阿谁要求，让人摸不着脑筋。

“母亲，嫁他们，我宁肯入宫！”王萦顿脚。

“由不得你。”戚氏挥挥手，“你不嫁他们，便要入宫！须得趁朝廷采选之令还未下来将你嫁走。”

事关严峻，连王缪也仓促从长安赶了过来，与家人一起筹议。

“怎不知！”戚氏皱眉，“你忘了，我客岁就求了官府的媒人帮手择婿，萦的生辰都说得清清楚楚。宫中采选，哪次不是十三以上二十以下，宫使来到，见得面貌可选，便即用车载还回宫，由不得你不肯！”

“徽妍，”王缪拉着她的手，“你若不想入宫，趁还未张榜，还是……”

刘奎不再多言，行个礼，退出殿外。

王萦晓得本身已无退路，哭着说，“这些人，尔等当时也不对劲啊……”

刘奎几近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咽了咽喉咙，道，“陛下，十八至二十五岁，这般年纪还未出嫁的良家子，那不是嫁不出去了么……”

刘奎听得这话，惊奇不已，忙道，“陛下，臣等在京畿诸郡中阅视，凡十三以上二十以下良家子，面貌端丽而未嫁者，皆载还后宫。弘农郡虽不过百十人，丰度皆是上乘，陛下……”

世人面面相觑，未几，也俄然明白过来。

对于王萦，世人天然光荣不已，可对于徽妍，又有些难堪。

“换了。”天子道，“下限提至十八，上限提至二十五。”

“胡说甚么！”戚氏瞪她一眼，“你觉得入宫是好玩的么？出来的人，九成九都是当宫女！皇后、夫人自有家世好的人去做，别的妃嫔就算生个皇子也是一辈子受人逼迫！”

此事如同水面落下大石，世人哗然。

“二十以下？”天子冷冷道，“朕堂堂天子，只配得二十以下的么？”

戚氏说着，忽而眼睛红了一下，“母亲养你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去受这个苦……”她转开首，哽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