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推辞[第2页/共4页]

徽妍看牍书之际，王缪笑吟吟地将内侍请到席上入坐，让侍婢呈上果物接待。

“单身。”天子拿起一颗樱桃，放到嘴里，“外祖父的儿孙，单身的可不止朕一个。有人长朕两岁，外祖父说的是他也不定。朕说得对么，母舅？”

司马楷才要上去，忽而转头。目光相对，徽妍的心又跳了一下。

徽妍讶然：“立即便要复书么？”

“陛下，”杜焘绕过方才那话，接着道，“陛下，这朝中如果那个不想劝陛下，那才是心中有鬼。前两年天下不定，陛下南征北伐，平羌叛，定辽东，又南伐谋逆的百越，得空为后宫及子嗣计，那个敢说不。不过若臣来讲，历代帝王，再忙也未曾迟误纳美人生子，陛下已算是千年难寻。而现在好不轻易诸事平顺，陛下却仍迟迟不动，臣等坐不住，亦是常理。”

她暴露笑容，向他一礼，“多谢府君。”

徽妍接过牍书，只见确是杨机亲笔所书。信中说，言宫学中有皇子皇女四人，女史之职，一向无合适人选。现在徽妍返来，杨机想请她担负此职。

“这才甚么？”他又好气又好笑，瞪徐恩一眼，将牍书掷到他怀里，“还回宫学中去！而后再敢胡猜，便去领罚！”

听得这话，王缪与司马楷亦是惊奇。

内侍笑道：“女史亦晓得博士为人，宁缺毋滥，宫学里缺人又缺得短长，陛下迩来还过问了。博士甚盼女史归去。”

“哦？”天子目光一转，似笑非笑，饶有兴味。

内侍点头，接过来，看了看，面色忽而讶然，“女史，你要推让？”

“朕昨日与宗正商讨了。”天子道，“本月择个谷旦，便昭告采选之事。”

“好了些。”杜焘道边吃着桃边说，“不过七十古稀，上了年事，病痛只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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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思考好一会，在奏章上批了字，着朝会时商讨。

采选之事，从年初以来，丞相和宗正为首的一多量人，几近每次商讨完政事以后就要提一提，迩来更是变本加厉，直接将采选作为政事，在朝堂上大说特说。现在，连杜焘这个从不沾他私事的人，也开端游说。

脸上的温热仍在持续，徽妍的心似浸沐在东风中普通。

王萦哭了一起，徽妍搂着她，轻声安抚。偶然中，从车帏的裂缝处，看到骑在顿时的司马楷，心中忽而有一瞬的安稳。

那内侍倒是和蔼，见了徽妍，行了一礼，“小人奉宫学博士杨机之命，来拜见女史。”说着，他将一份牍书呈上。

“他们觉得朕不晓得他们心中想着甚么。”天子嘲笑，“朕单身，先帝后妃，要么在长乐宫养老，要么跟从儿子去了封地。后宫当中可谓无主，如同待分的肥肉，做个外戚但是美事。”

“鄙人冒昧，想问女君，将来有何筹算？”他问。

杜焘谢了声，也坐到席上，并无拘束。

天子前番离京，足有一月之久，回到长安以后，朝中事件已经积存了很多。他在殿中久坐理政，连续数日，感觉筋骨都硬了。这日无事，邀母舅广平侯杜焘一道，往上林苑中行猎。

“路上碰到了奉常家的公子。”徽妍简短地低声道，“恰好又碰到了司马府君，他送我等返来。”

徐恩吓出一身盗汗，唯唯应了，逃也普通地拿着牍书小跑出去。

徐恩听得这话，懵然，神采不定，“陛下……陛下不是特别叮咛，要让王女史入宫学？小人这才奉告博士，王女史推让，博士没法，这才……”

“为何？”天子讶然。

回到周浚家的时候，王缪见徽妍扶着哭得两眼红肿的王萦返来，大吃一惊，再看到前面跟着的司马楷，则更是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