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3.25[第2页/共3页]
“抱病不准骑马……”
王恒忍不住又望望那边旁若无人相拥的二人,心中苦笑。
归巢的晚鸦在头顶呱呱飞过,方才的交兵之处,已经规复安静。军士们或分出人马到渭水边去抓捕余孽,或清算疆场押送俘虏,各是繁忙。剩下的天子近侍们背着对着马车,隔在几步外保护着,若无其事。
“君侯!”家人望着鲤城侯,满面错愕,“他们快追上来了!”
他忘了,他们相互亦是一样。
刘珣想顺势脱身,不料,鲤城侯揪着他的手却未松开,紧扯他不放。
顷刻间,鲤城侯身材一僵,瞪大眼睛看着染满鲜血的箭头,似不成置信。
鲤城侯见得如此,更加对劲。
鲤城侯一把揪着刘珣的领子将他提起。
目睹将近撵上,俄然,那马车上的车盖翻开,连同车帏一道落上马车去,只剩车舆。一小我用刀架着另一人立在上面,面向他们。
徽妍的眼圈倒是一红,终究忍不住。
“刘澹!”他喝道,“你敢伤别性命,朕教你挫骨扬灰!”
“将来再不准这般逞能……”徽妍一边哽咽一边说着。
刘珣却仍笑,仿佛感受不到疼,也全然不惊骇,看着他,尽是讽刺。
“诺……”
天子扑上来的时候,就先将鲤城侯的手臂制住,踢飞了他的剑。
她想往他的身上捶两捶出气,却舍不得,也再说不下去,未几,眼泪俄然大颗大颗流下来。
“兄长!”刘珣的仍被绳索捆着,吃力地站起来,睁大眼睛朝车马扬起的滚滚烟尘大喊。
“杀吧。”他低低道,“杀了我,你立即便会死于乱刀之下。”
鲤城侯朝天子挥拳,天子避过,却一拳挥在他的脸上。鲤城侯痛呼一声,嘴角流出血来。天子欲拔剑,手却被鲤城侯架住,天子又用膝盖狠狠往下腹踹去,却被鲤城侯一样以膝盖抵住,一时候,谁也占不得的上风。
心忽而安宁下来,天子这才感觉,身上的力量仿佛用光了。他仰倒躺下,看着暮色沉沉的天空,只觉风吹在身上,从所未有的舒畅。
天子手扶着车舆,喘着大气,面色微微发白,惊魂不决之余,看向那箭来的方向。
鲤城侯看向四周,只见地势平坦,皆是收割完的地步,一眼可望到数里以外,避无可避。再望向天空,暮色已经降下,再过不久,便会入夜。
“好箭法,多谢皇后。”他笑着吻吻她的脸颊,低低道。
天子用力将他推开。他马上抬头倒在一旁,蹬了两下腿,再无动静。
马车颠簸,王恒和侍卫们上不得去,又怕误伤天子,刀剑长矛皆派不上用处。情急之下,只得追上拉车的马匹,想将它们节制住,可才拉上缰绳,一匹马俄然跳起,马车上缠斗的二人都被抛开。
世人认出是被架着的人是刘珣,大惊。
徽妍又是一怔,面上热起,眼睛却又是一酸,持续哭起来。
这时,马车碾过一个土坑,狠恶地颠簸了一下。刘珣俄然使尽浑身力量,带着鲤城侯往中间倒去。鲤城侯一向盯着天子和羽林,未想刘珣竟敢如此,猝不及防,被带得趔趄了一下。
马匹吃惊,发足疾走。
他愣了愣,笑意从唇角绽放,渐突变大,目光深深。
话音未落,俄然,一骑从他中间掠过。刘珣看到顿时那女子的背影,另有手里的弓箭,愣住。
“陛下公然料事如神!”鲤城侯一手拿着剑,一手提着刘珣,看着天子,“臣藐视了陛下,臣之谬也!还望陛下看在臣曾有功于陛下,及宗室情面,放臣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