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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后余生,二人对视,唇边皆弯起深深的笑意。
“恰是。”廷尉禀道,“臣等查问过,此锦囊所用布料,乃会稽特产,其绦绳亦扬州款式。另有此中所纳毒物,经太医查验,乃扬州边鄙之地的东瓯夷人统统,以山沼毒虫淬炼而成,以凶悍闻名,一旦感染,可瞬息毙命。”
徽妍一愣,想起当初,耳根发热。
徽妍面红耳赤,正不知如何是好,徐恩在殿外禀报,说光禄勋求见。
世人再议论了一番,史衡等人唯恐扰了天子养病,施礼辞职。
徽妍见状,解释道,“陛下昨日昏倒,汤药喂了总吐出来,亦是不免。”
“一个日夜。”徽妍刚答话,见他皱着眉又要坐起来,面色一变,“陛下不成乱动!”说罢,不由分辩地将他再按住。
可没走两步,俄然听到刘珣唤她。
……殿下有君临天下之风,何如只是个皇子……
徽妍回过味来,有些不成置信,“陛下莫胡说,妾怎未看出来……”
可强夺不成,另辟门路也并无不成。
徽妍方才听着他们说话,有些迷惑,忍不住问,“陛下不欲让别人得知病愈之事?昨日陛下遇险,光禄勋亦封闭了动静,宫外晓得此事的人,当寥寥无几。”
徽妍望着天子,又哭又笑,双手紧紧攥着他不放。
“你救了朕……”天子道,“是么?”他声音低低,有些有力,目光却暖和,带着笑意。
刘珣望着他,眼圈忽而又是一红,俄然忍不住,伏在他身上大哭起来。
“碰到你,便奉告你了……”他说着,忙又道,“女君记着了,一个时候以后,我未返来,便去寻我。”
“陛下已转危为安,殿下昨日至今一向未合眼,还是去歇一歇吧。”她说。
“戋戋毒物,有甚了不得……”天子的声音仍透着衰弱,却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徽妍了然,不再多言。见天子方才说了很多话,她端来一杯水,想喂他。
“殿下……殿下为何要奉告妾?”她支吾道。
天子话没说完,徽妍已经扑过来,按住他的双肩不让他动。
扬州会稽,能让人想到的,只要会稽王。这些年,会稽王一向不循分。就在前年,天子闻知他在会稽私蓄府兵,还开采金矿,大为大怒,遣使者责问,并撤换了王国的丞相和长史。而后,会稽王收敛些,却还是对朝廷阳奉阴违。但即使如此,世人也晓得,有朝廷制约,包含会稽王在内的诸侯王,手上都已经没有了多少实权,封地不过食邑之利,再无能够像景帝时普通掀起诸侯兵乱。
四皇子幼年早夭,天子无子嗣,排在他前面的就是会稽王。天子暴毙,得利最大的是谁,一想便知。
廷尉应下。
“若我一个时候以后还未曾返来,烦女君奉告他们,让他们到鲤城侯府中寻我。”他说。
天子点头:“莫忘了返来用膳。”
而刘珣仍非常清楚地记得那天在高乡侯的府中,他看到鲤城侯与窦芸在一起时的景象。固然看得恍惚,但当时的直觉便已经奉告他,那绝非只是可巧见面酬酢。
此中,最让人体贴的,是廷尉的动静。
刘珣一愣,看着她,忽而有些不安闲。
“恰是。”王萦道,停了停,仿佛感觉这么说不对,忙弥补,“妾也想看看陛下。”
“过来。”天子道。
廷尉应下。
天子又看向光禄勋樊振:“朕复苏之事,可曾传出去?”
天子浅笑,没说话,抚抚他的头,半晌,将手臂环在他的背上。昂首,徽妍在一旁看着,倦怠的面上,双眸亦泛着红,眼角另有未拭净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