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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妍目光忽而一动，转头看他。

纪氏的心不由提得高高，看向天子，却见他看着窦芸，问，“市中有一名贩子，叫赵弧，不知侯女可认得？”

李绩点头，若非如此，他们现在也不会安然出来。

徽妍看着她滑头的眼神，面上忽而赧然。

天子一愣，立即道，“不好。”

窦芸却面如死灰，看着赵弧，一动不动。

“你成了婚还想每日先哄了小童再来找朕？”天子一脸不欢畅，“那结婚有甚意义。”

“不准笑！”天子威胁地掐她肋下，却被徽妍躲开。天子捉着她，再度将她压住，亦不由跟着笑。

“笑甚。”天子亦莞尔，捋捋她的头发。

吾都见状，忙道，“诸位！本日能出来，满是靠了王女君啊！”

话没说完，李绩打断道，“女君若要道歉，方才已经说过。我等皆行商之人，比这狱中艰苦百倍之处也待过，不算甚么。”

徽妍大窘，忙抓住他的手，天子却不肯停，用另一只手去扯她的腰带。

纪氏和窦诚皆惊奇，忽而看向窦芸。

“本日找君侯一家来，乃是宫中迩来出了些事，朕想亲身问明。”只听天子道。

天子凌晨与大臣议事，散了以后，还未到中午。

李绩看着她，面色和缓下来，问，“宫中那内侍他杀之事，可有查出了端倪？”

“萦在跟他们玩耍。”徽妍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不是。”徽妍忙道，不美意义道，“陛下，这些胡商都是妾朋友。此番扳连他们无辜下狱，妾心中实惭愧，故而想见一见他们，致个歉。”

第二日凌晨，徽妍摒挡了蒲那和从音的起居之事，让王萦代本身监督他们识字背诵，乘车往廷尉署的监狱。

出乎徽妍料想。

蒲那和从音都想了想，过了会，蒲那说，“记得。”

“致甚歉。”天子不满，“朕也未曾虐待他们，不过请到监狱里待了两日。你都快做皇后了，你道歉，他们受得起么？”

二人对视，徽妍看着那张不甘的脸，半晌，俄然再也绷不住，笑起来。

夜色渐浓，蒲那和从音躺着榻上，徽妍一边给他们讲着故事，一边掖了掖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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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妍晓得他们心中在想甚么，上前，向世人深深一礼，“这两日扳连了诸位，妾深愧。”

徐恩说已经派人去召，想必不久就会来到。正说话，内侍上殿来禀报，说刘珣来了。

刘珣这些日子，奉天子之名，每日中午过未央宫来，与天子用午膳。兄弟二人说说话，午后若无事，便去骑马。这般做法，天子不知究竟结果多少，不过刘珣在他面前，较着放松了很多，也情愿开口聊些事，这让天子非常欣喜。

徽妍见得这般，不知说甚么好，忙点头谢过。

“我想看看母亲。”蒲那道。

管监狱的府吏已经得了天子谕令，徽妍来到，客气地施礼欢迎。

天子见她瞪起眼，唯恐她又来讲大事理，忙道，“朕不过说说，你要去便去。”

狱吏翻开牢门，将几名胡商放出。见到吾都，世人皆是大喜，笑呵呵地上前与他抱在一起。

徽妍听出了这话之意，嘴上想否定，但本身心中亦明白他并未说错。

徽妍听着这强词夺理的话，又好气又好笑。

“妾在想，”她将天子的手拉下，握在手中，“将来结婚了，陛下与妾也每日这么过下去可好？”

徽妍讶然，想了想，“陛下已经晓得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