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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首看去，却见一人身形高大的人立在中间，是李绩。

“媒人还未登门！”徽妍忙道，忍着狂蹦的心跳，“母亲，另有一事，刘公子，他……”

“宫中待我确切不错，母亲莫担忧。”徽妍道。

王家人到了长安的动静，没多久就传到了宫中。

她忙道：“妾晚膳前便回……”

王缪、徽妍、王恒三人，皆讪讪然。

“你晓得甚。”戚氏瞪他一眼，“内宫讲究最是烦琐，老妇食米比你还多，岂会不知。”

戚氏闻言，亦感觉有理，忙唤来孙儿们，笑眯眯地让他们向蒲那和从音一一见礼，又让陈氏去将家中的玩具都拿出来，让他们玩耍。小童们扎堆都不怕生，蒲那和从音见镇静非常，很快跟他们玩在了一处，欢闹起来。戚氏又唯恐两个高朋有闪失，忙让王萦领着家人在一旁奉养着，莫出不测。

徽妍愣住。

“去吧，早去早回。”他仿佛解气了普通，笑笑，捏捏徽妍绯红的脸颊，若无其事地走开。

“叔容已经谢过了，兄长不必再谢。”王缪道。

“再过两日便是宫筵，当时再见不好？”天子仍不松口。

小童喜好的玩具小食等物，东市最多，徽妍也不往别处，独自带着他们往东市。长安贩子向来熙熙攘攘，徽妍唯恐二人乱跑，让王恒和另一名侍卫一人抱着一个，往各处去看。这里的货色比小童们畴前逛过的处所都多很多，二人四周望着，看也看不敷，一会要去这里，一会又要去那边，没多久，侍从们手上都多了各色物什。

戚氏对蒲那从音亦是猎奇，让他们坐在上首，亲热地说话，问他们喜不喜好长安，住得惯不惯。

“混闹。”天子板起脸，“女史是要去看望家人，尔等去做甚？”

李绩闻言，忽而看向她，面带惊奇之色，目光明灭。

王缪笑着对戚氏道，“母亲，王子与居次但是一向晓得母亲，还晓得母亲家住那边，有几个后代！”

“可母亲若抱怨我等不早奉告……”

徽妍几近被她呛住，触到她笑嘻嘻的脸，不由赧然，瞪她。

建阳里很大，那屋宅却好寻，就在当街，为道贺新房入住，门上结着彩。

王缪又道：“我看今上是个明君，不贪女色，行事刚正，将来皇后必是纳福了。徽妍，我说得可对？”

“果然？”她问，忙又看看门口，“可说了何时？”说罢，又想起一事，“唉呀，我等现在搬来了长安，他可晓得？若媒人却去了弘农……”

“我……”徽妍哭笑不得，望着戚氏，俄然生出些勇气来。事到现在，多瞒无益，不如……

“宫中之人待你如何？可曾受气？”她问。

王缪却道：“你现下与母亲说，母亲见到陛下时，可会平静些？”

戚氏又惊又喜，忙领着家人与二人见礼。

徽妍讶然，忙转头瞅瞅别人，只见侍卫们都围着蒲那和从音转，得空顾及这边。

徽妍答道：“母亲，宫中之人待我皆好。”

“另有一事，便是陛下寿筵，母亲便可见到刘公子。”王缪笑吟吟打断，看徽妍一眼，“母亲，你也知徽妍脾气，最亦羞臊，问也问不出很多，待得见了刘公子，两家细谈，岂不更好？”

天子仰天无语，半晌，看看徽妍。只见她也望着他，讪讪然。

戚氏了然，笑道，“定是叔容出了情面，才办了这般功德。”

“母亲，”她劝道，“王子居次在宫中甚得陛下宠嬖，衣食不缺，应有尽有。最缺的，倒是同龄玩伴，本日恰好甥女侄儿们都在，母亲便让他们玩耍去吧。”

“这是……”戚氏看到蒲那和从音，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