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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纪氏中间的二嫂宋氏，常日与纪氏甚善，闻得这般言语，体贴肠问道，“贤甥女身材不适？”

虽已经隐有预感，但获得的动静以后，还是大吃一惊。天子对这位王女史，甚是沉迷。据内侍说，自从王徽妍来到漪兰殿，天子每日都来看望，雷打不动。少则待上一两个时候，多则耗上整日。那名内侍还说，天子与王女史几近夜夜相会，摒开世人，也不知做甚么……

王缪与周浚对视一眼，啼笑皆非。

“恰是。”纪氏的二兄笑道，“偌大长安，可得陛下过夜之家，除了mm这府上另有何人？陛下待君侯家，公然交谊深重。”

纪氏面色不豫。

“总要挑个合适的侄儿进门才好。”纪氏笑了笑，将一枚杏脯放入口中，“还早，急甚。”

“还须得从那边听来？”长嫂道，“小姑莫讳饰了，此事外头早已传遍，长安何人不知。”

宋氏亦晓得她心机，心照不宣，莞尔，“若甥女做了皇后，君侯家的门楣便更是崇高了。”

“怎是等闲推断？”长嫂笑道，“陛下待君侯家如何，我等都看在眼里。陛下即位，便封侯赐甲第，常日待君侯一家亦亲热。且非论这些，侯女面貌端丽，贤能出众，若论皇先人选，出了君侯家门，天下岂还寻获得第二个？”

“母亲身有事理。”纪氏没有答复，却看着她的模样，“不哭了？”

说罢，她掩袖而笑。

纪氏心疼，叹口气，将她搂在怀中。

“这由不得你。”周浚道，“良民都无经商之人，何况你这要做皇后的。你亦晓得此理，畴前做此事都是偷偷摸摸，大人都不敢奉告。此事你不早抛清，陛下晓得了如何是好？罢了，你现在住在了宫中，商旅那边你不必再出面，姊夫替你与他们说。那几匹骆驼要不返来便送人家吧，你又不是未赚得财帛，再说皇后都当了，那几万钱算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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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芸不解，擦着眼泪，“可陛下……陛下喜好她，还为她采选……”

纪氏面上重新浮起笑容，道，“小女迩来偶感风寒，只怕不能与诸位兄嫂共宴。”

窦芸又摇点头。

“聘为妻，奔为妾。”纪氏嘲笑，缓缓道，“这个匈奴返来的王女史，也不知使了甚邪术，利诱了陛下。可陛下是个明君，即使一时失了定力，亦不会胡来。芸，男人么，沾些荤腥老是不免，何况陛下。”

纪氏点头：“未曾。”

窦氏家属庞大，窦诚又一贯爱好交友，家中几近每日都有人来拜访。

纪氏看着她，亦笑，再看向堂下的歌舞，目光更加深沉。

怀恩侯的家中，一贯不乏来宾。

纪氏走畴昔，轻唤一声，“芸。”

窦芸备受煎熬，再想起前番天子采选之事，另有去匈奴之事，诸多疑点串起，心头巨震。

过了会，窦芸转过甚来，只见那面上泪痕带光，肥胖蕉萃。

“甚么未想好？”王缪讶然，奇特地看她。

谈到窦芸，世人亦是非常感兴趣。

纪氏闻言，倒是一讪，“无影之事，莫妄议。”

“夏秋之际，气候多变，最易感冒。”宋氏道，“甥女多保重才是。”

送走来宾以后，纪氏来到窦芸房中。

“也不是……也不是必然会做皇后。”她不美意义道，“现在都不过说说……”

推开门，偌大的室内只要两三灯烛，暗淡不清。榻上，窦芸倚着隐枕，一动不动。

“君侯，迩来很多人传闻，说陛下成心将甥女迎入宫中为皇后。若果然如此，真乃天作之合。”

“女君说，不想用膳。”侍婢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