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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了几句徽妍此番去匈奴的事,未几,忽而道,“是了,母亲总让我等去宣明里寻那位刘公子,说就是鲤城侯无疑。可你姊夫去探听,那位鲤城侯的家人却说,他前番未曾去过弘农,尔等但是弄错了?”
当然是弄错了,是鲤城侯才怪!
戚氏嗔她一眼,却转向马黄门,道,“陛下要召小女入宫为女史?”
可嘴上却不好说出实话,支支吾吾,“我也不知,他当时是这么说,也许回了长安以后又搬到那边去了……”
王缪和陈氏看了看她,只得一起安慰。到了室中,王缪扶着戚氏坐下,冲徽妍使了使眼色。
“返来了?”戚氏打断,看着她,面色冷冷。
徽妍忙上前:“母亲……”
徽妍听得这话,讶然,“母亲明日便要回弘农?”
“母亲,你看。”王缪在戚氏耳边道,“这可都是徽妍得来的,徽妍此去匈奴,但是立了大功!”
“恰是!”家人忙道,“宫使已至门前,还拿着圣旨!”
徽妍晓得这是天子在给本身台阶,心头鼓了鼓勇气,小声道,“母亲,王子与居次皆我看着长大,学语认字,皆我教诲而成。现在他二人年幼失父母,又初来中原,诸事不免不惯。由我教引,老是好些。”
徽妍抽泣起来,哽咽难以自抑,伏拜在戚氏面前,“母亲……母亲息怒……”
徽妍望向戚氏,深吸口气,赔着笑上前,“母亲……”
马黄门又与戚氏等人见了礼,看到徽妍,笑道,“这位定然便是王女史。王女史此番建功匈奴,功绩殊异,陛下特令嘉奖,实可喜可贺!”说罢,将圣旨展开,宣读了一遍。
徽妍听着这话,又是一阵惭愧。
徽妍嘲笑了一下,不由回想起本身几个月前刚回家,王缪与她谈起父亲的故交时那冷酷的口气,再看看周家这位父亲同僚的言行,心中苦楚。情面淡薄如此,不晓得父亲泉下有知,是不是会更加难过?
果不其然,戚氏正在堂上,陈氏和王缪一左一右陪着她说话,看到徽妍出去,俄然打住。
“母亲!”徽妍仓猝唤一声,追着畴昔。
过不久,倒是陈氏来找她,与她说了些家中迩来之事。
“若无不测,当是他。”徽妍道。
世人皆笑。
“他在宫中有长官束缚,岂可有甚确信。”王缪笑笑,“不过他每次说返来,都大略能回。母亲,要不明日临时莫回弘农,等两日再说。”
马黄门让从人将犒赏之物呈上,只见鱼贯十数人,赐物一份一份摆开,映得合座生辉。
徽妍讪讪,只得应下。
世人唬了一下,不敢怠慢,忙到前庭去。只见公然是官署来的车驾,一名小黄门笑眯眯地走出去,手里拿着帛书,见到周浚,施礼道,“周府丞,别来无恙。”
徽妍也想上前持续赔罪,但戚氏还在絮干脆叨地数落着,她全然不敢插嘴。徽妍只得低着头听她经验,过了好一会,瞅着她终究说得有些累了,忙从侍婢手中接过一杯水,奉上去,“母亲,饮些水……”
陈氏笑笑,道,“姑君为人你亦晓得,嘴上短长,心却最软。你多顺着她,待她心气平和了,万事皆安。”
徽妍讶然:“何事?”
戚氏神采有些游移。
世人闻言,皆是惊诧。
王缪在一旁看着,心中不忍,忙将徽妍扶起来,嘴上却道,“好不轻易返来,哭甚!母亲这两月牵挂你,寝食不安,抱怨你亦是该当。母亲亦未曾冤枉你。想当年你陪嫁去匈奴之时,母亲日思夜念,常常接到你来信,皆收藏在箱笼当中,想你紧了便拿出来看,却无不以泪洗面。本年初时,得知你要返来,母亲欢乐得人都精力了,还唯恐你返来住得不舒畅,让兄长补葺房屋。徽妍,不是长姊说你,恩德难割,人之常情,可最疼惜你的还是家中骨肉,怎好说走就走,教母亲悲伤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