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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妍道：“我归去还可向母亲讨一个。”

天子用右臂将从音抱过来，道，“母舅不痛。”

“晓得晓得！”郅师耆最怕听她教诲，无法而委曲，“徽妍，我对你才说这些话！”

“王子还想去郅图水么？”徽妍问。

徽妍苦笑，低声道，“无事。蒲那和从音一贯敬爱你，他们不会将此事挂念记上。”

有汉庭重兵为后盾，投奔郅师耆的部众与日俱增，未出旬日，王庭东边诸部皆归右日逐王麾下。而郅图水以北，及各方无主张望诸部，也纷繁派人联络，效命右日逐王。

他坐在蒲那和从音榻旁，悄悄看着熟睡的二人，神采暖和。

“我与温罗骨都商奉迎，明日便随他解缆到东边各部去，调集部众。”郅师耆道。

郅师耆眉间一亮，接过来，却道，“可我拿去了，你难道便失了护佑？”

徽妍立即道：“王子也是，昨日你又去爬马车，莫觉得我不知！”

蒲那和从音看着他在舆图上指指导点，茫然地睁着眼睛，似懂非懂。

天子看着她，半晌，暴露笑意，点头，“女史如此明理，朕心甚慰。”

“当真。”

徽妍语重心长：“居次若感觉痛，今后可就要谨慎，走路莫跑得那么快。”

天子却仿佛全然不这么想，指着上面一个个地名，耐烦地讲解。

“那王子今后可要谨慎些，目光放远，莫再胡乱发脾气。”她忍不住叮咛道，“便如本日这般，陛下虽恼你，却还想着救你。可换做别人，一定会善了。”

蒲那吐吐舌头，讪讪地躲到天子前面。

郅师耆笑了笑，立即收起来，放在衣服里。他看着她，仿佛非常欢畅，眼睛闪闪，“徽妍，你公然还是喜好我！”

“出去说吧。”徽妍轻声道，与他走出帐外，又将帐门放下。

“统统事。”郅师耆道，“孤胡兵变，汉庭出兵，另有天子意欲立我为单于。”

郅师耆眉间稍解，深吸口气，抬开端，望向漫天的星斗。

想到乌珊单于，她有些唏嘘。阏氏固然是单于的老婆之一，也哺育了后代，但二人只要伉俪之名，情分可谓淡薄。单于很少到阏氏的宫帐中过夜，阏氏也从不去邀宠。但平心而论，对漠北匈奴而言，乌珊单因而个不错的君主，清楚本身的位置，也清楚臣下们在想甚么，经心运营，保持漠北安宁数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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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听着，啼笑皆非，想说这伤是箭创，与从音走路何干？才要说，却见徽妍朝他使眼色。

“弘农？”蒲那认出此中一个地名，立即道，“那是徽妍的家！”

“女史的话都听到了？不准乱跑不准爬车，摔下来都痛痛。”天子不紧不慢地说，脸上却尽是欣喜，瞥了瞥徽妍，对劲洋洋。

“母舅痛痛……”徽妍涂药的时候，她忍不住小声说，还悄悄往上面吹气。

“莫管为谁，帮了你便是帮了你。”徽妍皱眉，当真道，“王子将来做了单于，也切不成再想甚么谁帮你是不是至心，都是意气之言……”

郅师耆摇点头。

徽妍在中间看着，不由苦笑。他二人不过幼儿，连字都未识得全，怎会看得懂舆图？

天子意味深长：“卿莫不是怕朕再去见戚夫人？”

又回到这个题目，徽妍哑然。

郅师耆有些啼笑皆非：“徽妍，他既然都想到了，可为何不将这些都奉告我，好让我晓得该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