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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妍最担忧的,天然还是公主的后代,想到他们,徽妍就没法安静,思考半晌,即对张挺道,“我随内侍一道去长安,到大鸿胪府去。”说罢,便入宅中去,禀报母亲。
“你去做甚?”她说,“匈奴万里之遥,你一介女子,能做甚么?去到长安又于事何补?”
他没说下去,徽妍与张挺相视一眼,忧心更甚。
徽妍也在一旁坐下,听温罗论述,方才明白。
温罗点头:“我分开匈奴时,王庭还是承平,此乱一夜而起,我亦不晓得多少。只记得我分开时,蒲那王子与从音居次都住到了郅师耆王子帐中。”停了停,他说,“照理说,王子与公主有仁昭阏氏的汉人侍从保护,可二位亦晓得,郅师耆王子虽已封王,但权势未壮。而诸王身后皆有万骑,一旦混战,只怕……”
……徽妍!郅师耆说,我等今后长大了,就到长安去看你!
“何时听到的动静?王庭生乱是何时之事?”她忙问。
“内侍与女史来到恰好!”他忙起家,过来施礼,“内侍、女史,快快来,这匈奴人汉话说不清,译人又都被丞相府召去了,二位快快帮我听一听,他说的甚?”
郅师耆看着她,脸上虽绝望,却还是笑了笑。
“张内侍,王女史。”他缓缓道,“二卿在匈奴多年,未知现在之事,有何观点?”
徽妍听得张挺的话,睁大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觉心跳得短长。
徽妍道:“母亲,我在匈奴八年,得公主珍惜,厥后归汉,亦公主之力。王子与居次,乃我从小带大,虽非亲生,胜似骨肉。现在公主与单于前后薨逝,二人又逢大乱,存亡不知,我虽力薄,却岂可放心在家?母亲,我等刚从匈奴返来,匈奴景况,我等比那个都深知,朝廷若施救,亦可出微薄之力,时不我待,与其坐等在弘农,不若先往长安,有事不致担搁。”
徽妍心中倒是但愿如此,他固然跟随者不如别的兄弟多,但起码不会侵犯蒲那和从音。
徽妍回视那人,蹙眉道,“妾确乃妇人,然见地凹凸短浅,与妾是何人无干。叨教公台,此番汉庭出兵,可否将五部一并毁灭?”
张挺苦笑,向戚氏一礼,“夫人放心,夫人所托,老夫自当照办。”
徽妍道:“妾觉得,出兵助王庭平乱,乃是可取,然若借机灭乌珊,则不成。”
大鸿胪承听着他说话,一脸无法,见得张挺和徽妍出去,如逢大赦。
这时,内侍大声报了,徽妍能感遭到很多眼睛望过来,忙正色垂眸,与张挺等人一道入内,向天子伏拜施礼。
那人愣了愣:“这……”
温罗晓得接下来不由他做主,只得施礼谢恩,随内侍退下。
天子停顿半晌,道,“王子公主乃朕外甥,现在有难,朕当互助,此亲义也,自不待言。朕意已决,应乌珊单于生前所请,出兵漠北,助王庭平乱。”
徽妍晓得此时也只要天子能主持此事,能觐见倒是恰好,忙与张挺施礼应下,一道前去。
温罗向天子一礼,殿上有译人,他便直接提及了匈奴语,滚滚不断。从乌珊单于向汉庭求娶阏氏的诚恳,到屈浑支的正统之位,再到诸王子不义,慷慨激昂。
张挺与徽妍相视一眼,忙向天子一礼,道,“臣奉侍内廷,军国大事,未敢轻言。唯有一事,仁昭阏氏所出后代,亦未知下落,臣等惟愿陛下念在阏氏及甥舅之义,将王子公主救出!”
“母亲……”徽妍窘然:“母亲之言,儿服膺便是,不必如此……”
只要人提出了些出兵粮草之类的题目,再无人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