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自证身份[第2页/共3页]
苏幕遮轻叹口气,现在想来,方有决一共分开她的视野范围两次,一次是甫入城中时去驿站存马,一次是又折回三不欺药铺采买器具,应当就是这两次将动静通报出去的。
苏幕遮:……
起码有面具遮挡,她看不见他脸上满满的讽刺与不屑。
苏幕遮的一腔怨气不假思考就发作出来,但既然说了,悔怨也于事无补,更何况,她并不悔怨。
苏幕遮唤了一声,就见对方回过神来道:“实在……”他欲言又止,忽而浅笑着续道,“苏女人如此开诚布公,我也不肯诸多坦白。之前在蜀州时我已通报动静告诉我家里的人,两今后换了珠子就向雍京方向撤退,算算时候,很快就会有人策应。”
这番话说的也真是不错,有理有力有节,除了那一句黑吃黑的谈吐,不过方有决筹算忽视不计,只说道:“苏女人这话……言之有理。”
方有决听了这番辩白,嗤笑道:“你这是不打自招吗?如果笑笑帮真想害死我父亲,那现在的确有来由把苍魂珠拿到手再藏起来的。”
“呃,当时又不知你是友非敌,我哪敢自报家门啊,”苏幕遮咕哝道,“我不是用心欺瞒你的。你也没有到处鼓吹你是将军的儿子啊。”
此番话掷地有声,话音掉队再无声气,只余近旁树巅处传来的鸣啭之声。
“看够了吗?”
苏幕遮有些语塞,现下是究查这类细枝末节的时候吗?可他语气不善,大抵姓谁名甚对他很首要吧。要不要奉告他苏沫是别号?或者干脆诬捏滇州的方言中,幕遮与沫是同音?
不过现在再究查这些也是无谓,苏幕遮打叠精力问道:“为何要过些时候才有人策应?”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扯谎了,没见现在因为谎撒多了,说实话人家都不信了吗。
要知苏幕遮在苏宅里的职位非常难堪,从小见多了情面冷暖,方有决只是约略沉吟就教她看出难堪,同时在内心暗叹一声:说是有人策应,恐怕也是希冀不上。
方有决敏感的捕获到了这话的重点,听他如此说,苏幕遮心知没有坦白的需求了:“实不相瞒,我确切出身笑笑帮,苏帮主是我阿姨。我们得知将军遇害,又听闻上头的朱紫觉得是我们动的手脚,以是想先救回将军,以证明净。”
方有决才刚生出的信赖转眼间又消逝了,这女子连名字都是诬捏的,真是诡诈。
想到这里,方有决对她的话信了三分,刚想说些甚么,就见她抬起右手,语速加快地指天誓日道:“你还是不信吗?我苏幕遮对天发誓,如有半句虚言,天……”
方有决的眼中现出几分意味深长,看的苏幕遮后背发凉,她只能靠他的眼神和语气去判定猜想他的表情吵嘴,感觉真是怠倦不堪:“远的不说,你现在还带着人皮面具,不肯以真脸孔示人呢。”
这几句话稍显含混,苏幕遮一时不知从何诘问,只是在听到“通报动静”时感觉有些荒诞。她本来心心念念的想在蜀州和书虫讨论,满腹心机都想着如何能在方有决眼皮底下活动,最后固然无功而返,可也没让方有决起疑。
然后呢?
苏幕遮感觉好生委曲,笑笑帮招惹谁了,摊上这一场无妄之灾,而她为了保住笑笑帮,和虫伯一同殚精竭智,打算打算再打算,几乎将存亡都置之度外了,担惊受怕的究竟为了甚么。
目睹得方有决眼中的防备和思疑垂垂退去,苏幕遮松了口气,但等了很久只等来一句“言之有理”,接着就是一片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