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举人之间的调调[第1页/共3页]

抬手道：“少兄笔力惊人，老朽佩服。今后字幅也能看出少兄胸怀弘愿，志向高远，将来必非池中之物。老朽预先道贺了！路引一事，固然下落在老朽身上。还请少兄手册本贯乡情，老朽与周县尊多少另有几分友情，自当修书一封，为少兄讨来路引。不过，眼下却有几句肺腑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启年眼角瞥见杨老爷点头的神采，天然晓得蒙对了。目睹着砚台内里墨已变浓，便沾了沾砚台上的墨汁，挥毫写下八个大字“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中间落款“湘中王叶手书，崇祯元年孟冬。”

“此亦鄙人之幸也！”

杨老爷见此景象倒是大惊，此人莫非才高到如此境地了？墙上挂的但是董其昌的真迹啊！本身花了好几百两银子才弄来的真货！人家竟然不屑一顾，只是低头打量椅子，莫非在贰内心，董香光的书画竟然比不上一张椅子?

王启年又从旁恰到好处的补刀：“丁卯科湖广乡试，承蒙座师王公错爱，鄙人恬为五魁之一。谁料恩科春闱得胜，实在是羞见江东父老。在京中朋友家占有了数月，本想回家闭门苦读，三年后再试龙门。岂料归乡途中遭受匪人，鄙人不但被洗劫一空，头上也挨了一棍。这些日子都是浑浑噩噩的，到处展转流浪，直到昨晚才复苏过来。此次前来，还望杨前辈作保，请本地县尊替鄙人开一份路引。此地离京师不远，想来县尊大人查实在下身份不是很难。”

这个时候回绝的话就相称于翻脸了，因而谦善道：“鄙人书画不精，本当藏拙。杨前辈对鄙人有活命之恩，既是杨前辈开口，只得献丑于人前了，还请备上纸墨。”

“既如此，老朽就托大了，贤侄所说路引并不难办！只是眼下大雪不已，门路难行，想来回籍怕是不大轻易，此其一也。冰雪封路，商旅迹绝，只怕路上盗匪并发，难保身安，此其二也！时节冬月在望，贤侄此时解缆，即便日夜兼程，何如路途悠远，只怕年前难回，此其三也。贵乡远在千里，春闱近在辛未，一来一回，耗时经年，窃为贤侄不取也，此其四也。此地离京师甚近，莫若暂居舍间，攻读诗书。倘有闲暇之时，还请操心替老朽指导下膝下二犬，束脩之奉，不敢有亏。”

杨老爷晓得王启年这是承诺了，哈哈大笑“贤侄何必过谦，以足下之才，下届春闱琼林宴上，当有贤侄一席之位。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此乃宰辅之度量，馆阁之胸怀！老朽别无他愿，惟愿犬子能附足下之骥尾。”

王启年听明白了，这是想请本身当家庭西席啊。不过王启年本来也没想回湖南，笑话，以这个时候的交通东西和门路环境，从北京到湖南，一来一回就得一年多，并且还要累个半死。本身既然接管了郝仁的任务，来扶明灭满，天然离都城近一点好！郝仁统共给了本身二十年时候，如果回湖南去生长地盘，然后再来救京师的话，来回二十趟，时候刚好花完，别的屁事不消干了。

二人商谈已成，王启年就着桌上的残墨，誊写了籍贯乡情，双手递于杨举人。杨举人也不客气，信手收下，接过王启年手中的羊毫，劈面写了给知县的信。内容不过是，此人乃鄙人远亲，所言失实，还望周兄成全之类的。然后叫过一个下人，让他把两份文书一起送去县城。

杨老爷凑畴昔一看，只见字体个个雄秀端庄、遒劲有力、澎湃大气，莫非一见的柳体书法，可见起码下了十几年苦工，即便挂在董香光书画中间，却也并不如何失容。心下对王启年的举人身份已经信了八分，再把这八个字咀嚼一遍。尼玛啊，好澎湃，好大气啊，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将来绝非池中之物，剩下的两分思疑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