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肆：丹楼绣幌】[第1页/共2页]

我微微赧然，开口道：“贵妃娘娘貌美倾城，任我是个女子也移不开眼睛，若真能有一分类似，该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我说出这句话是至心，她的美，她的好，的确叫我始料不及。

“可别总说着我的水仙了，你该问问淳儿后院的山茶才是，现在恰是花期开端，热烈的很。”惠芳仪抬手将水仙花谨慎放在台上，又拿了水浇着。淳芳仪将茶盏放在口边，一手拿着茶盖子，一手将茶放在鼻子边，也不避讳，口里说着：“山茶花好养，不消耗多大的心机，我喜好得很，特别是白山茶，开了得空的紧。”

年年三月飞桃花，楚王宫里斗繁华。云连蜀道三千里，柳拂江堤十万家。丹楼绣幌巢飞燕，青阁文窗起睡鸦。鸦归燕语等闲度，不记江城春早暮。夕照乌啼相思树，东风香吐合欢花。

我只听着她们说，不敢妄自插话。只听淑贵妃问我道：“你可有甚么欢乐的花来吗？”我瞧着她们，淡淡道：“人说褪尽东风满面妆，一片春情付海棠，海棠花开的小而无争，正合了民女的情意。”

面前的两小我已不是那日寒山相见时家常的打扮，惠芳仪本日着紫荆色遍绣水仙花宫衣，料子是苏绣。发髻为百合髻，净发分股盘结，并合叠于头顶，成百合花盛放的模样，又饰以珠翠宫花。淳芳仪着一件湖蓝色拽地长裙，外罩一件镶金银丝绣五彩樱花的席地宫纱，仅在领子处用表面绣的体例绣了红色的山茶。发髻亦换了盘桓髻，将发盘曲交卷，盘叠于头顶上，稳而不走落，插了一只开的恰好的茶花，不似那日简朴利落。

淳芳仪笑得开，道：“慧姐姐你看，这还是个晓得诗书的。”

“快些起来吧，自家姐妹，无需这么多端方。”贵妃还是是风雅安闲的神采，摆了摆手，表示她们到软榻上坐着。惠芳仪抬眼看了看我，是极清浅的笑容，方才将手里的锦盒放在小案上，道：“我给姐姐带了东西来。”

惠芳仪接下来欠了欠身，朝着淑贵妃的方向，道：“贵妃娘娘万福金安。”淳芳仪见了亦是行了一礼，眼看着她们行的是常礼而不是大礼，想来她们平日里走的靠近些。

我福了一礼，道：“我先前听书里说过，‘借水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当时觉着猎奇就查了出处，说是早在使臣访西洋时候，就将漳州水仙花作名花带出去了，也只是晓得这么多，其她便少得很了，不敢在娘娘面前矫饰。”

她和顺如水的目光看过来，清浅的笑了笑。开口还是清澈：“海棠不吝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是风骨和高雅的花。”我和她相视一笑，没有言语。

我看着她们，自知身份有别，只在一旁站着。淑贵妃温温开口：“现在惠儿还是如许爱水仙，一味搜着找着。”

淳芳仪抢口道：“可不是，都说这水仙夏季休眠，秋冬抽芽，还要好好养着才气等着春日里着花呢。”一边说一边翻开了盒子，将内里的翡翠镶金玉瓶儿拿出来，正有一个上好的水仙茎子，卵球形，圆润刚好，日光下出现点点光芒。我瞧着这水仙的品相，恰是上好的。

正说着，有侍女端了白玉碗儿过来，开口道：“娘娘，该服药了。”

我欠一欠身，便也与那宫装女人走出门去。

淳芳仪满脸忧色，待着她和惠芳仪到贵妃塌上坐下，方才开口道：“慧姐姐又从别处得了上好的水仙苗子，赶快拿过来给姐姐瞧着。”

我起来福了一礼，道：“慧芳仪万福金安，淳芳仪万福金安。”她们摆摆手表示我起家。

她悄悄点了点头，还是是温暖的笑。“如此，我便不留着你们了。”惠芳仪和淳芳仪道了声是，便走了。我也福了一礼道：“娘娘服药，民女在此亦不便利，下次娘娘得了空我再来。”她凝神瞧着我，点了点头，又道：“叫青阁过来将灵女人送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