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九千年锁：目标[第1页/共3页]

“只要你走正路――”

“你抚心自问，从有影象那刻开端，你真的就一起伴着幸运和高兴，和同龄人一样有父母作陪，兄弟相伴，师长训戒，天道眷顾？你有没有痛不能当、停止不住哀痛与气愤的时候？你有没有落空过甚么相称首要的东西？你有没有茫然地诘责过六合，惶恐地哀叹于运气？你有没有拼上性命去庇护某物，但是待到最后，却发明想要庇护的工具仍然离你远去，而你这个夙来无所不能的天之宠儿，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接管着、悲鸣着，却完整束手无策、徒呼何如……”

陆漾看向自家的天君老爷，然后对劲地看到对方在浅笑，很明显他也很附和本身的这些话。

“……哼。”

“你不满吗？还是不乐意？”

“嗯，你说够了，那便够了吧。”凤凰瞧见他那带刺儿的目光，便垂下视线，暖和地笑了笑，“我并没有揭你伤疤的意义，我只是想让你晓得，真界正在崩溃，或许危在朝夕，或许还能挺上几年，但这过程不成逆，并且，也用不了太久了。”

“有干系，这类干系还是阿漾他当年亲口和我说的，只不过折腾了这些年，他恐怕全都忘记了。”容砂摇了点头，再次盯住陆漾，念叨，“那干系中的一部分如此定性：当你――不管你的名字是甚么，只如果你――被迫接受痛苦的时候，真界定已光阴无多，再无余力去庇佑任何生灵――这此中也包含了它本身。”

但这个猜测被他卤莽地否定掉，接着就是第二个设法：这是危言耸听，凤凰图谋不轨。

以是，凤凰那像看大苦大悲大恸大伤之人的顾恤眼神，令他很不舒畅。

陆漾本来不想理睬这个神神叨叨的凤凰，但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是……甚么意义？”

容砂行走人间，要么就是不沾风尘，遨游天宇；要么就是含笑出世，慈悲为怀。他的心机不比陆漾那种魔头少，心性不比帝君那种皇胄低，做事不比龙月那种主宰者收敛，但他那亦正亦邪的平生却算得上无错无垢，的确是乱世白莲，剔透晶莹，却比陆老魔和龙月那样毁誉参半的人好太多了。

听到“真界”、“尘凡”、“正气”这类正道人士每天挂在嘴边的言辞，陆漾的确想放声大笑，笑容砂多么聪慧之人，竟也想着拿大义压他――他但是资深老魔，对抗天道只为了复一己私仇，又怎会去管六合死活？

有甚么所谓呢？

陆漾顿住脚步。

他曾觉得凤凰是他的朋友，可现在看来，容砂是那位“阿漾”的厚交，却并不必然不是他“陆漾”的好友。

但也只是有点儿惨罢了。

陆漾摊开手，笑道：“你看，那位和你有友情，但我和你并没有；我和这千万年后的真界尘凡有友情，但那位并没有。人是如何定义的？由那小我本身？不，是由他四周的环境决定的。你喜好的阿漾，和我家大宁喜好的陆老魔，绝对不是同一小我。以是，即便那小我比我要短长很多，即便他能担当我的思惟，体味我的表情，能轻松办到我现在所要去做、并且尽力以赴都不必然能做到的事，我也不会挑选变成他。”

陆漾心中涌起又气又想笑的感受，这类爱情中的烦忧，让他眉间的阴霾散去了些许。

他指指容砂：“和你不熟的我本身。”

“不满？不乐意？”陆漾不置可否，只是道，“我且问你，阿谁活了八位数的我，阿谁能与你并肩交友的我，阿谁干系着真界运气的我……如果你解开封印、我规复影象的话，阿谁我就会重新呈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