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惊惧噩梦[第2页/共2页]
锋利的指甲扣进了柔嫩的肌肤。
万一她死了……万一她死了,有谁会记得她?有谁会替她讨回公道?有谁会替这个他乡来的娇客流眼泪?
她是被一阵刺痛弄醒的。
一道动听到近乎文雅的声音在他们前面悠然响起。范子凌手里玩着一把匕首,含笑望着面前的一对男女,如同没有看到顾莲惨白若死的神采。
面前的手细致,白净,没有做太重活或者握过兵器的手。他的眼睛垂垂充血,猖獗的杀意在伸展,心中的饥饿野兽已然失控。
“……’你们常存忍耐,就必保全灵魂。’”陈志低低说道,声音沙哑,轻如灰尘,带着寒微的渴求。
就在他的双眼再也忍不住暴露镇静的光芒时,咔嚓一声。
“如果你们忙完了,或许我们能够开饭了。”
她疼得睁眼,劈面是一双闪动着火光的乌黑双眼,锋利暴虐似泡了几辈子毒药。他近乎暴虐地盯着她,惨白肥胖的脸因气愤而扭曲,一字一顿:“早上好,笨拙的女孩儿。”
差一点。
“如你所愿。”钟达竟果然放了手,顾莲感觉被雷劈了一样可骇,正在怔忪,俄然一阵骨裂般的剧痛从抓着他的手腕处传来。她惊叫,叫得撕心裂肺,很快又发不出声音来了。
玄色的奥妙在陈志心中卷起了痛苦的旋涡,他的内心几近被腐蚀殆尽,浮泛的能灌进冷风,他能看到本身的灵魂有多荒凉。
“我们步队的人,怎能光驾客人脱手?”年青人轻声笑道,轻巧地如同他们方才只是打了副牌,而他不刚巧地赢了。
她浑身颤抖,疼的跪在地上翻滚,粗重的喘气。而钟达淡然抬首,看到了一张清俊年青的脸,那双眼眸是冷的,冰的,清透的,如同初春的河水,而他的嘴边却挂着和眼神极不婚配的笑容,阳光光辉,肆意烂漫。
衣袖中,袖珍手枪的安然栓已经翻开。
冰冷的手指舔过皓白的脉搏。
终究,心灵如同被老鼠啃噬的奶酪,千仓百孔,而陈志只是右手悄悄按着胸口,背脊微弯,勾着抹淡笑,拖着浮泛的驱壳,看着白恒远气愤压抑的挺直背影带走她。
那双手,出乎他的料想的,垂下了。
“你……还要如何样?”顾莲咬着牙齿,极力安静地说道,但是疼痛让这名女孩儿没法节制声音的颤抖。
如果暗中没法调和,只好抹去红色。
他伸出了骨瘦如柴的手,贪婪地爬向顾莲颤抖的手腕。
跟着他的话语,她头皮上的刺痛愈发激烈,她痛得眼角沾了泪花,朦昏黄胧的望着这张亦熟谙亦陌生的脸,好久,这张脸在变更中终究于脑中定了型。
他开口,声音阴冷干哑,让人遐想到伦敦脏臭的地下水:“你觉得这就够了吗?只是断一只手?”
独一让他赞成的是,她固然颤抖,伸出来的手却并未今后畏缩。她是一个能够用心灵掌控身材的人。
一个四肢残废乞讨为生的人,也比死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