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相看两相厌[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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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鱼尾在陆地上使不上力，不但没有感化，长长地拖在身后还成了累坠，满身的重量都只能靠着一双手来挪动。这里的石灰岩空中粗糙崎岖，而他的皮肤仿佛又比普通人类柔滑脆弱很多，没爬出几米远，双手手掌和手肘全都被磨破了，鲜血直流，在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美女鱼：“……”

美女鱼：“……”

很快，夏然就已经感遭到有一股活动的氛围劈面而来，带着海风中独占的湿咸气味，不需求依托那些飞虫来带路，她也能判定得出地下岩洞的出口必定就在这上面的甚么处所。

夏然停顿半晌，还是把泠袂从背后拉过来，换成了公主抱，免得他那两条轻荏弱弱的手臂一个没抓紧，就这么从洞顶上摔下去。固然她现在跟这条鱼是两看两相厌，但临时处于合作状况，她并没有兴趣去一向作践一个心机心机上都已经各种残破的非人类。

如许的暖和，他真是……好久好久没有碰到过了。

不耐烦的声声响起来，他一个激灵，从神游天外中蓦地复苏过来，这才发明夏然在跟他说话：“……嗯？这个我也没法必定，我固然能够节制这些水生飞虫，但不能跟它们交换。这申明两边能够都是出口，你随便挑一条走便能够了。”

之前，他也是有这么暖和的肌肤的，可现在，就只剩了一具又冷又湿的身躯，血管内里活动的满是冰冷的血液，人不人鱼不鱼，在陆地上便没法走路，只能狼狈而屈辱地匍匐。而更加讽刺的是，他这副哀思的模样，在童话和传说里倒是夸姣奥秘，多年以来引得无数民气驰神驰，浮想连翩的形象。

“我说对了？”夏然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啧，小美人鱼就是小美人鱼，想当真正的恶魔或者怪物，还差远了。”

“抓紧一点，这里坡度太陡，我要飞上去。”

美女鱼沉默了一下：“……泠袂。”

她亲目睹过半兽人的培养，能够设想这条美女鱼曾经蒙受过如何的可骇痛苦和非人报酬，也能了解那种经历能给一小我的心机带来多大的扭曲。他在变成这个模样之前只是个浅显人类罢了，倘若历尽十八层天国最惨痛的折磨，削皮挫骨，身心尽毁，而仍然空明慈悲无恨无嗔，那就该去西方极乐净土成佛了。

美女鱼神采骤变，前提反射地开口想要辩驳，却发明本身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夏然淡淡俯视着他，并没有暴露怜悯或者恶感的神采，半响才收回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来。

这一次泠袂没有再针锋相对地顶归去，沉默了一下才答复：“我有一半是鱼，分开水里到岸上的时候，身材不适应，手没有多少力量，以是只能用鱼尾。”

他身上甚么也没穿，夏然的衣服也在之前的狠恶战役中被扯得有些褴褛寥落，衣领全敞开了。他有一半鱼的特性，而鱼是冷血植物，以是他的满身也是没有任何温度的。肌肤紧紧相贴，第一个感受就是暖和，如同七月里的傍晚，在海面上对着金红色落日，漫天满海都是霞光的那种暖和，几近能把血液和骨髓都给熔化普通，一刹时几近让他失了神。

美女鱼再次沉默了半晌，垂下目光，俄然低低笑了一声，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如同珠玉琉璃，而是有一种难以描述的粗嘠沙哑，像是被天国中的烈火烧过普通。一听之下，就让夏然想起半虫人培养室里，那些被关在玻璃断绝室里的半虫人失利品，一边撕心裂肺地猖獗惨叫，一边病笃挣扎地冒死撞击着玻璃墙壁，身材块块腐臭崩落，血肉横飞，最后在毒气中变成一地七零八落的碎尸和构造，像渣滓一样被扫进推车内里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