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青玉案[第1页/共2页]
固然不过是十来天的水上流落,可对于晕船的商请月来讲,这无疑是一场度日如年的折磨。
客船有两层,商谨言财大气粗,一口气包下了第一层,若不是官府有令不得包下整条船,商谨言只怕是容不得与它人同在一条船的。
见商请月的箫声愣住,低头操琴的陈少游抬眸看着她,“闻声商女人的箫声,一时技痒,如有冒昧,还瞥包涵。”
因而,琴声跟箫声相互缠绕,如山涧清泉浅浅流出,流天玄色,融入六合,深切商请月的心头。
商请月紧了紧手里的玉箫,勉强的笑了笑:“陈公子,请。”
第二十一章
在两人没瞥见的角落,一男人画笔挥毫,时不时的昂首望向船尾一站一坐的合奏男女,又下笔如飞,未几时,一幅缠绵的画卷一气呵成。
商请月吹着箫,眼里尽数柔光,《青玉案》吹了一遍又一遍,直到……
商请月微一沉吟,对商谨言慎重的道:“爹爹,你很信赖王慕然?”
商谨言嘀咕,“如何说得我仿佛饭桶似的。”
男人点点头,“无妨,我操琴,你跟着我的琴声走。”
商谨言眼一闪,笑道:“那小子现在已经带着夫人游山玩水去了,说是过几年再来府上替我卖力,我拗不过他,便只得放人了。”
浓浓的夜色里,船尾挂满了灯笼,一身穿浅绿色对襟襦裙的女子持箫吹奏,端倪如画却又带着一丝轻淡的哀伤,女子目光所望之处是席地而坐的操琴男人,男人一袭天青色衣袍,眉眼淡然疏离,嘴角勾画出淡淡的闲适。
商请月低头,声音沙哑:“是。”
商谨言闻言,双眸大亮,一改之前的寂然,不幸兮兮的奉迎道:“一碗如何够,你看爹爹都瘦了这么多了……”
商请月见他一脸的倦色,只得把王慕然身边有暗卫的事咽了下去。
商请月看着沉沉的夜色,感受着凉凉的山川,手中的玉箫在她的指间、在她的唇角奏出满满的落寞……
商谨言默了一瞬,随即寂然道:“请月,你要记着,天下人谁都能够对你不好,唯独王慕然不会。”
除了掌舵的船手还是精力抖擞,一船的人早已安睡。
竟不知,这是他特地作的合奏曲。
箫声伴着水声缱缠绵绻,在如许的深夜里并不显得高耸喧闹,反而有种似有似无的安好与孤傲。
他好久未有如此对劲之作了。
陈少游弹了一遍,微微皱眉,感受这首曲子老是差了点甚么。
商谨言从未严厉的换过她的名字,每次都是凝宝儿凝宝儿的唤着,本日却可贵唤了两声她的名字……
商请月不晓得,只晓得,这是他上辈子为她作的曲子,当时她因为有了身孕,脾气非常暴躁,他便教她学箫,待她学会了吹箫,他便作出了这首《青玉案》,她说太难,他便说他操琴带她。
商家一行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上了船,商请月便一头栽进了一层的此中一间包间的床上。
商请月动了动嘴,竟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琴箫合奏曲?
商谨言怠倦的揉揉眉心,“别问那么多,只要记取爹爹方才的话。”
男人对劲的看着画,端倪间神采飞扬。
想起张掌柜,商请月问道:“爹爹,张掌柜来府上做了管家,那王管家呢?”
固然晓得偷画别人非君子所为,不过,面前的气象实在是让他的手忍不住勾画出这幅光阴静好的画卷来……
看着商请月手里的玉箫,他刹时恍然,“商女人,不知这首曲子但是琴箫合奏曲?”
商请月问:“为甚么?”
蓦地转头,不知何时,她的身后不远处的,陈少游席地而坐,七弦琴放在他的膝上,苗条白净的手指随便拨弄,琴声涓涓而出,恰是她方才吹奏的《青玉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