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章 赌神的赌约[第2页/共2页]
山月便垂手站在马车旁,与马夫站在一处。
不远处的几个村头老叟守着洞口无聊,见店主进了山洞,一时半会出来不了,正又重新搭起木板,争分夺秒玩起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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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二点头如拨浪鼓:“那不是输得惨!”
程行龃惊骇眨眼。
柳大人随便靠后:“想要向上爬,光是贪婪却不敷,心狠、手辣、眼明、嘴牢,缺一不成。“
说完才反应过来,转头看向山月,马上闷了声响:灶房吃酒打赌刚被大少爷罚了,三令五申不准家中主子打赌——这娘们是大少爷面前红人,他在这娘们面前赌大赌小,等会必吃挂落...
山月笑起来:“我帮您。”
“若他所辖州府,因疫死伤万千,他还能拿到一个“好”吗?”
柳大人甚么也没承诺,甚么也没承诺,一杯茶、一句“吾儿”便欺诈得程行龃飘飘然矣。
马夫嗤道:“大豹子也这么好赢?”
山月笑言:“便是有这般邪乎。我还赌这把不但是大,乃至是大豹子。”
“文官相争,这般已是抬手。武将争斗更加凶恶,多为浮尸千里、县村屠尽,军户上阵搏斗,拼得个血肉恍惚、存亡未卜,激发争端的将领互派使节、握手言和,那些死在疆场上的军户不过当场安葬,一个墓碑也可望不成及,此类悲事比比皆是——权力排挤面前,布衣的血肉是最好的补品。”
马夫眼神不自发地飘向洞口,耳侧传来一腔清灵女声:“我猜,是大。”
儿子与“老子”,谁操纵谁,谁又被谁操纵,从古至今,便是未解之谜。
马夫转头看山月的目光震惊佩服。
山月抿嘴笑:“五今后的入夜吧?那日,他们也应要押运车架至东池子库房,赌上一夜,只是顺道的耍事。”
这处,程行龃不答应山月随行。
蒋二看山月的目光熠熠发光,如看赌神降世,手藏在袖中比了个大拇指,低声赞道:“绝了绝了,真神真神!”
山月笑道:“这村庄里有伎俩如许好的千家,也是希奇——”话锋一转,抬高声音,带有几分勾引:“蒋二伯想不想跟他们赌一场?”
他既参得双全之法,有了底气后,脑筋也灵光起来:“可!可!若疫病来了,我们程家大开善堂,只收取微薄诊金,不开方剂,只熬药汤,到时便是用了劣药假药,也无从告起!”
柳大人举起茶盅,遥遥举杯,事未成先道贺:“孺子可教。”
程行龃上马车时,山月早已等待此中,只见程行龃满眼镇静地跨步上马,号令马夫先至城郊东池子库房,库房占地约小半亩,分建十余间小屋,以油纸布、苔藓蒙顶遮窗以避光。
山月静随程行龃,看他如秋后蚱蜢一蹦三尺高,四周巡查叮咛:“...这几日抓紧些,苍耳子、三黄、白头翁、地黄...分离用油纸包好,趁夜装车,五今后发往京师!”
程行龃将药方揣进衣衿口,立时佝身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