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章 烫红的手掌心[第2页/共2页]

她手掌心已经被烫烂了。

“是。”山月极其听话。

柳大人反手欲叩烟斗。

柳大人久不叫起，目光高低打量一番后：“人是好的，辛苦刘尚宫了。”

皇权不下乡，如许的一府之首，在这里的权威是无人可撼动的，悠长以往，天然

正厅一时鸦雀无声。

火红火红的烟斗就这么磕在小丫头的手掌内心，带着火星子的烟灰迷恋地烫熨女人柔滑的精神。

从桃粉袖口里伸出的手腕零零散星地布着淤青。

念及此，怨怪虽未消逝，却也认了。

老阿嬷应道：“都是好的。”余光瞥向山月的手，确切肌理粗粝，虎口、中指枢纽、小鱼际处皆有薄薄的一层茧，躬身回道：“画画的人，日日舂石调色，粗糙一些在所不免，有茧子更是普通，若将这些陈迹都去除，反而落了决计。”

山月柔婉垂首。

柳大人蹙眉看山月沁汗珠的鼻尖和微酡的脸颊，再抽一口烟，有些嫌：“女孩子夏季不要穿这么实在的呀，富朱紫家出身的女人穿不了这么痴肥的厚衣裳，屋子里有暖炉，出门有马车，下了马车又有炭盆，出汗的女人就不香气了。”

老阿嬷的身影也一下子挡在山月面前，面色讳莫如深：“好了，别听了。”

柳大人抽了一口，眯着眼敲敲烟竿：“给她做几件绫罗裙，用毛锦，金丝蹙雀毛作一件雀金裘，我记得这几年京师喜好这个调调；再拿水绫罗选几匹团花、飞雀、山川景的作衬裙，她皮肤白穿这个也都雅。”

山月口中的薄荷糖抿了一半，唇齿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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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儿凉下来，屋子里四角和中轴都烘着银丝炭，逼人的暖意照得人脸颊蛋子红彤彤的。

柳大人一声笑：“你若争气，全部柳家的古书、人脉、干系全都是你的，可惜你自小就没你大堂哥得脸啊。”

山月脸孔安静地从那双手移开，喉头却一片腥气。

柳大人“哼”了一声：“起复？这张帖子是给你大堂哥用的，你只看到你是六品的京官，他是七品的县令，却不知邵阳县乃湖广布政使中间，水通高低，鱼米之乡，他外放是为走布政使司这条路的！一步一步务需求结壮！你那漕运司虽有实权，却经年占有在贾家之下，你又无能出甚么花样？更何况你大堂哥是两榜进士端庄出身，你不过是举人得点，强扶登陆罢了！”

柳环手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