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停下的暴雨[第2页/共3页]
男人目光在三人身上打转,待看清三人干系后,忽而抬起手来,咧嘴笑开:“十五号,你把你这老娘和mm都杀了,你就赢了!这些银子都是你的!”
白衣男人手指一搭,弓箭穿破渐起的火势,势头精准,直击而来。
七八日的高温,早已将林中树的水分烤干!并非只要一处起火,几团火聚散在不远的处所,敏捷连成一片,而平台上摆放的草垛子则吃下统统怀疑的火星,星火即燎原,并有向桐油浸成的麻绳伸展之势。
贺山月笑得调侃:“你们的法则说的是‘最后活下来的人有机遇带上银子分开’和‘胜者能够安安稳稳地和银子躺在一起睡大觉’——‘有机遇’相称于不成能;‘安安稳稳躺在一起睡大觉’——”
两个黑衣人立即上前,一人扣住邱二娘的后背,一人撑开邱二娘的嘴巴,寒光一闪,手起刀落,一截子血淋淋的舌头便掉到了地上。
贺山月双目迷蒙,眼泪擦不干更流不尽,她终是深吸一口气,右手缓缓抬起,暴露磨快的剪刀,刀锋对准车架诸人。
车架上,终究有人笑了。
泪痣女子将酒盏恶狠狠地摔到地上,“贱货!最基层的贱货竟敢算计我们!”
贺山月看着车架,套车的麻绳浸泡过桐油,细弱健壮;再看向距她不过十步的那只大鼓,鼓边雕有一朵阳刻的莲花,现在能看得更清楚一些,莲花被一圈烫金圆圈环住,繁华逼人。
迷蒙当中,或许是梦,她竟恍忽见满脸是血的邱二娘,披着滴水的衣裳突破火海,佝偻的身躯从未踮得如此之高,将钉在她肩上的弓箭一把拔掉,再“吱吱呀呀”地比划着将她藏进干瘪的怀中。
“你们这群少爷蜜斯没走过山路吧?!在这么高的灌木丛里疾跑,衣脚早就应当被刮得破褴褛烂了,如何能够还这么划一!”
贺山月随之一动,侧身一闪便躲到了一向沉默着的圆眼少年身后,左胳膊紧箍住圆眼少年的脖颈,右手剪刀打横逼近他的喉咙,不知从那边迸生出的力量,贺山月拖拽着圆眼少年敏捷向后跨退多步,后背靠在大树后,才喘粗气探出半个脑袋。
“更要命的是,你们绑了三十四小我,只要四个男人,四个男人的脸,我扫一遍就记着了,半路却俄然呈现了一个陌生面孔——我呸!我们命虽贱,脑筋却不蠢!你们虽投胎好,却人蠢自有天收!”
如果母女三人再不脱手,自会有人替她们收尸。
统统来得太快了!
贺水光哭得仰倒,想要伸手触碰姐姐的衣角。
贺山月腔调调侃:“老话说得好,吃饱了没事做,要么跳崖要么找死。人家看斗鸡,你们看斗人!看还不敷,还亲身了局来斗!如你们所愿,现在,终究斗到了我们这群贱民的手中!”
圆眼少年惊声尖叫起来:“姐姐!你先放她们走吧!姐姐啊!”
贺山月顿时眼眶下翻涌起热泪:“娘!”
这是请愿。
贺山月鼓足勇气开口,声音却被喧杂鼎盛的琴音、琵琶音、鼓声敏捷袒护,无一人回应。
火势越来越大,火舌终究吻上桐油麻绳,车架上的诸人慌乱着弃车出逃,临走前,气愤地号令着:“多添几把火!把这烧洁净!幸亏有...在,不然....真是绝望!”
贺山月一个健步向前,鼓槌狠狠砸在鼓面上——“咚咚咚!”
贺山月笑了一声:“你们向来没想过让我们活!”
贺山月大声道:“是京师来的少爷吧?!蠢啊蠢!固然穿的是麻布衣服,可新得像明天刚做的!”
“娘!娘!”贺水光惊声尖叫,无助地哭喊着,生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