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轮回[第2页/共2页]

秦言拿起纸一看，眉眼尽皆伸展，欢乐之情溢于言表：“嗯，这下能够完整确认了。如果说天下上另有另一小我写的字比我还丑，那就只能是你了！”

他压下骚动邪念，目视江遥，沉声发问：“这死人是谁？”

“又去哪？”

钱塘江上潮信来，本日方知我是我！

说到最后，他情不自禁地上前，走向江遥，眼中显出一丝狂热。

四周非黑非白，无天无地，仿佛处于鸿蒙浑沌之前，阴阳虚无当中。

又是一刹时六合翻转般的感受以后，面前一亮，已是置身于一方湖塘之前。

江遥：“……”

“上甚么钩？”江遥问道。

“大罗金仙……还行吧，归正五百年前就找不到敌手了，也不好说有多短长。”秦言说着，俄然转头道，“我带你去一个处所。”

秦言缓缓昂首，望着那夜空中集合过来的阴沉黑云，目光巍然幽远，露齿一笑，道：“走吧！犯了这逆天之罪，我们还是避一避风头的好。”

江遥一头雾水：“写甚么？”

江遥神思飞转在九霄云台以外，对贯彻六合的雷声不觉不闻。

“它是谁？”江遥目光上眺，仍可见大片黑云如同阳间的幽冥兵马，吼怒翻滚着滚滚铺盖下来。

外界雷声渐消。

“谁？”

他也是江遥。

“……”

在江遥不晓得说甚么好的时候，秦言又不知从哪拿出了笔墨，递给江遥：“写几个字吧。”

他说着说着，放声狂笑起来：“世人只盼着登临此岸，超脱苦海，歇在那真空妙有的极乐天下。实在哪有甚么极乐天下？我现在也称佛作祖，修成无衰无劫的大罗金仙，天上地下尽可去得，也不见得就真的清闲安闲了！独善其身又如何？五百年来，光阴已泯没了统统，我所熟谙的朋友，我所保重的女人，一个也留不住。就连大器晚成，被誉为天下第二的贺连山，也已经死去多年。你说，我修成个长生不死的大罗金仙，孤家寡人，又有甚么意义？”

“没甚么。”秦言摆摆手，“不管如何，时隔五百年之久，你我能再次相逢，这就是天大的丧事。哪怕是个钓饵，本少爷也照吞不误！走，喝酒去！”

江遥定睛瞧去，只见秦言所指的方位，湖底鲜明躺着一具尸身。

“他生前曾经是我的好友。”秦言叹了口气，道，“他跟你一样，姓江，名遥。”

“走得这么快？”秦言忧色收敛，眉梢涌起淡淡的疑云，“莫非，这是上天终究看不过我的胡作非为，想要以存亡之谜诱我中计吗？”

“这个天下的意志。”秦言语气轻松，“你不属于这里，你讲的每一句话都在泄漏天机，以是它非要将你除之而后快！”在江遥面色微变时，他又拍了拍江遥的肩膀，“不要怕，我会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