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卷一第七话[第1页/共5页]
“好,好,好!不摆喽,老子看的鬼冬瓜儿,力杂得很,总算没走眼!”沈逢君抚掌大笑,提起儿子的后领,一起拎茶壶一样拎在手里,径直从崇丽阁的窗子飞了出去,踏着竹子尖,几弹指间就落在了紫竹林的鹭草堂前。
颜如玉内力不凡,招式高超,那颗花生米射出的速率极快,在空中划成了一道几近看不见的虚影,及至大汉近前也半点力道式微下。
君不见他师父沈逢君,连平常打个马吊,都提心在口、坐卧不安么?
然后又看向关慕,撇嘴训道:“慕娃子个哈儿,老子说了几多次?莫总板脸莫总板脸,今后谁敢与你打牌?没上桌就先欠你钱喽?”
颜如玉是自在惯了的人,常日里被师父和师哥宠惯,过着不愁吃穿、挥金如土的日子,除了练功就是吃喝玩乐,如何好玩如何玩,甚么好吃吃甚么。
他说着便提气运转功力,手腕一翻把生烟插向地盘,软剑在他手中仿佛成了至坚至利的钢铁,刹时贯上天下大半,只听他低喝一声,衣袂再次无风舞动,内息外泄的劲道震得沈轩和关慕连连向后跌出几步。
近处的竹子已经跟着他的行动,开端敏捷枯萎式微,收回噼噼啪啪水分流失的声音,枯黄色向外伸展,蚕食吸纳着整片竹林的朝气。
带刀大汉眼睛一瞪,刮向店小二。
关慕性子急,一起疾走,把沈轩甩出去几步远,率先到了泉香榭前面,还未踏进紫竹林,便被面前所见的景象震惊当场。
颜如玉正在极其高兴地笑,他那双神采飞扬的凤目中,绽放着两道镇静非常的光芒,已经意气风发得有些孤傲骄慢了,仿佛今后万物都入不得眼。
因为百余年来教中并无璞真诀大成者呈现,以是这条教义也鲜有人知。
提棒的大汉不干了,把棒子往地上一戳,骂道:“信喽你滴邪!小二先问的老子!”
关慕看着大师兄听闻颜玖时脸上闪现的,那和师父如出一辙拳拳体贴的模样,痛心疾首的长叹一声:“你们就宠着,迟早宠出事!”
雅间贵得很,俩人看起来都不宽广,恐怕这会儿又饿极了不想再换地儿,只好听了掌柜的安排,忍气吞声地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两端,对望着吹胡子瞪眼。
江陵府是走南闯北必经之渡口,南来北往的江湖子本来就多,这会儿又正赶上中午餐口,大堂里坐满了打尖儿的客人。
这里是归元教现任教主沈逢君的关门弟子,教中“混世小魔头”颜如玉的练功之所,因他夙来脾气乖张,平时除了几个师兄弟以外,鲜少有旁人来拜访。
颜如玉干脆在江陵府最热烈的地界寻了家堆栈住了下来,每天早夙起床吃一碗面,再叫上一壶上好的玉露茶,就坐在二楼的雅间里盼望着一楼大堂等热烈看。
历代归元教教主继任后的第一件任务,都是“出世游历、见闻六合”。
沈轩终究从惶恐和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把按住了颜如玉的肩膀。
沈轩和关慕二人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半晌竟做不出涓滴反应。
沈逢君面露赞色,对劲洋洋隧道:“我教出来的乖玉娃,不得了。”
“老子去个锤子,几哈些滚球!”沈逢君弹了他一脑袋,亲手帮他把人皮面具贴好,才挥袖道别:“乖娃,只顺着江水走,到金陵便回转,牢记,不准擅用第七重功法,莫在外人面前露了底。”
他把人叫住,笑着问:“子敬,这是要往那里去?”
被师父如许一说,关慕只好不尴不尬地挤出两点生硬的笑容来。
本来葱葱茏郁矗立林立的修竹,此时早已落空朝气,枯黄委顿残败不堪,风干的细枝针叶因落空水分而变得酥脆,被风一吹纷繁坠落在地,轻踩一脚就化作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