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卷一第九话[第2页/共5页]
既然此性命官司是因从天刀门那边揽下的事端所起,沧崖派天然要对而结果卖力到底,无法之下,云济沧和桑擎峰只好筹议着,决定把颜如玉带回琅琊府从长计议。
蛊发之时,必必要在三个时候内与别人交欢,不然便会受万蚁噬心、烈火焚身之痛苦,直至灭亡。
他的眉心处,不知何时被烙下了一朵合欢花状的印迹,入骨相思红豆般大小,殷红如血,明丽素净,如顷刻芳华灿灿灼灼。
又痒又胀,仿佛有甚么东西在那处的额骨中生根抽芽,缓缓向皮肤内里挤。
独孤霖奇道:“此话如何?关我夫君何事?”
倒是云济沧从他的语气入耳出了几点弦外之音,便问:“颜贤弟莫非也是沈教主心中所属的担当人?”
凡是生烟所伤之人,哪怕只要清浅的皮肉伤,也不免被吸干真气的厄运。灵雾山弟子们发明本身的命气被刹时吸走时,皆惊骇地瞪大双眼,张着嘴巴惨叫,伸手去捂泄魂普通的伤口,想要反对朝气流逝,却终是徒劳。
好久未曾这般畅快,打至鼓起,颜如玉便把沈逢君的叮咛一股脑都丢到了九霄云外,再不韬匮藏珠,运起璞真诀第七重功力,手腕翻动,软剑抖着蛇形扫过灵雾山弟子。
血珠子连成一条线,顺着生烟滴滴答答滑落,在瞭望台的木板地上汪成猩红一滩。
颜如玉见对方身法变幻招式窜改,从乌合之众胡乱围攻,转而布起了凌厉绝妙的道法七星阵来,意欲将本身扼杀,这才真正打起精力,大笑着与之缠斗到一处。
世人闻言断气,怒不成遏混战一团。
他苦笑着握了握腰间生烟的珠柄,重新戴好面具,将眉心的印迹讳饰,没有轰动任何人,连夜逃出了琅琊府,向青州城外奔去。
颜如玉心下一惊,脸上这层□□乃教中妙手所制,戴上今后除了流汗、面红等细节之处以外,与人脸别无二致,做神采时也栩栩如生,且只要效秘制药水才气化开封胶将之取下,不知独孤霖是如何看出马脚的。
不吝毁掉一个和他们昔日无怨本日无仇的人,也想要获得东西,无外乎就财帛、豪情、权力,和……永葆的容颜、不衰的体格。
很快,那把瞬息间夺人道命的软剑就再次变得干清干净、纤尘不染,乃至被鲜血扫荡得更加光彩流转、锋芒灿烂。
那把剑顿时成了无底深渊,剑尖划破皮肉之处,一应真气朝气皆如同溃堤而出的大水般,被卷走吞噬、吸食殆尽。
独孤霖又给颜如玉满了一杯樱桃酒,讽刺他道:“如玉兄弟,你才几岁大,如何总学大人唉声感喟,唏嘘感慨?”
这话只说了一半,是一样优良还是一样荣幸,他也未曾言明。
长玄子固然已经叛教而出,但灵雾山掌门长微子其人,向来看重道门义气,决计不会安排师弟和众弟子被外人殛毙而不顾,只怕一获得动静,就会上门来讨要说法。
颜如玉回身拱手:“好姐姐,我这便去摘了,好与你坦诚相见。”
苍松巨石衬托之下,云烟覆盖变幻当中,沧崖派万千弟子白衣飘曳,剑箫铮铮,如同仙子般崇高雅洁。
但幼年气盛时老是容不得低头伏输的,他便强假装满不在乎的模样,笑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既然说要帮两位兄台处理其间的事端,就必然送佛送到西,灵雾山的牛鼻子们想要感激帮手清理流派也好,想要替这些没用的寻仇也好,尽管冲我颜如玉来便是,我等着呢。此去恰好,也瞧瞧那造化钟神秀的东岳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