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阳阳第五 4[第1页/共3页]

蓝忘机道：“因何而死。”

这具骷髅和刚才的金凌一样，呈站立姿式被埋在墙壁里，惨白的骨头，乌黑的泥土，对比光鲜而刺目。魏无羡在土里翻了翻，又拆了一旁的几块砖，一番搅动，公然在四周发明了第二具骨头架子。

避尘出鞘，四道蓝光掠过，墙壁被斩出了一个划一的井字形，两人上前脱手拆砖，取下数块石砖后，大片玄色的泥土暴暴露来。

魏无羡略感不测，又有些绝望金凌并未被困在此。蓝忘机又靠近了些，避尘主动出鞘几寸，寒光莹莹，照亮了棺材的底部。他这才发觉，棺材里并非甚么都没有。只是内里的东西比他预期的尸身之类的要小很多，藏在棺肚底部最深处。

前次大梵山上风邪盘指不出方向，已是奇特。可此次它竟然主动扭转起来，一刻也不断留，这景象比指针纹丝不动更加匪夷所思。

他忙凝神谛听，铺天盖地的喧闹声中，仿佛真的模糊能听到金凌微小的几声叫唤，但又听不逼真。

魏无羡不再挖下去了。

金凌的脸没在土中，一暴露来，氛围蓦地灌入口鼻，顿时一阵猛咳吸气。魏无羡见他还活着，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金凌方才真是命悬一线，不然也不会被《问灵》捕获到他即将离体的生魂。幸亏他被埋进墙壁里的时候不长，不然再拖一刻，就要活活堵塞而死了。

魏无羡一哑。

他几近能肯定了。这整座石堡厚厚的墙壁里，全都填满了人的骸骨。

琴弦顿了顿，方才给出回应。魏无羡忙道：“他说甚么？”

《问灵》是姑苏蓝氏先人所作的一支名曲。它与《招魂》分歧，多感化于不明亡者身份、且没有任何媒介的环境。弹者以琴音奏问，对亡者收回疑问，而亡者的覆信则会被《问灵》转化为乐律，反应在弦上。

琴声还在持续，只是间隔越来越长，他也走得越来越慢。再一步、两步、三步……

魏无羡道：“如果偶然中被人暗害，确切有能够不晓得本身因何而死。你不如问它，知不晓得那个杀它。”

一问不成，蓝忘机又弹了一句。琴弦再应，还是刚才那铿铿的两个音。魏无羡听出此次的答复又是“不知”，问：“你又问它甚么了？”

本来这座石堡的墙壁做成了双层，两层坚固的石砖中间，填满了泥土。魏无羡赤手刨下一大片土块，黑乎乎的泥土中间，被他刨出了一张双目紧闭的人脸。

俄然，琴弦一震，自发弹出了一个音。

魏无羡一手持续按压住太阳穴，另一手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只堪堪可置于掌心的风邪盘。风邪盘的指针颤颤巍巍绕了两绕，越绕越快，未几时，竟然开端猖獗地转动起来！

这竟然是一口空棺。

蓝忘机精通问灵琴语，无需思考，信手便是清洌洌的两三声。半晌以后，琴弦又主转动了两下。魏无羡忙问：“它说甚么？”

蓝忘机依言而奏。撤手以后，另一根弦锵有力地一弹，蓝忘机译道：“男。”

魏无羡一语不发，转向西南。身后传来七声弦响，他便朝前走了七步。但是，火线始终空无一物。

“这里”指的应当就是这座石堡，可他们方才搜了一通，并未见金凌。魏无羡道：“他不能扯谎吧？”

蓝忘机扬手拨弦。但是，覆信还是是铿铿两声——“不知”。

蓝忘机见他蹙眉不语，略一沉吟，将古琴横置在棺木上，扬手，一串弦音从指间流泻而出。

一条白骨森森的手臂！

“……”魏无羡看着他，俄然想起了很多年前某一段与“随便”相干的对话，摸摸鼻子，老迈没意义，心想：“蓝湛太出息了，都学会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