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七五章 草稿[第2页/共3页]

“练胆儿呀。”我奶奶说着，转回身去拨弄桌上的那些香，我爸走到我奶奶右手边，看着我奶奶的侧脸问道：“妈，你是不是把那些东西教给他了？”

我爸一听就问：“你说黄河腿上的足迹，是那老光棍抓的？”

我奶奶很安静地说：“也没去哪儿，带他到村南那块乱葬岗转了转。”

香跟艾草叶放到方桌上，我奶奶又到院子水管那边打了半盆冷水，艾草叶全数放进水盆里泡上，我奶奶坐到另一把椅子上批那捆香。

就在这时候，我爸排闼走了出去，我奶奶转头看了他一眼，从地上站起了身。我爸朝方桌上的香看了看，又朝水盆里看了一眼，口气有点焦急地问我奶奶：“妈，你吃过饭今后到底带黄河去哪儿了？”

我们这里买的香，是那种特别陈腐、特别传统的那种，普通四到六根粘成一沓，烧的时候需求一根根谨慎批开。

我这时候坐在椅子上直犯困，脑袋一栽一栽的，我奶奶就叫我数香，她批一根，我数一根，当我数到第三十六根的时候，我奶奶不再批了，把三十六根香拢在一块，残剩的香拿回了里屋。

我奶奶一笑，“奶奶当然打得过他们，明天奶奶带你去，给你报仇好不好？”

我奶奶站起了身，“你坐着别动，奶奶找点东西给你熏熏就好了。”说着，我奶奶把油灯放到我中间的方桌上，回身进了里屋，没停一会儿，从里屋拿出一捆香、一大团艾草叶。艾草叶已经风干了，有的还打着卷，弄手里悄悄一捏就碎成沫儿了。

我爸点了下头：“记得，那要饭的妇女胆量太小了，到老张家门口要饭，成果老张家的大狼狗一叫，把她吓死了，厥后老张家给她弄个薄皮棺材埋到了乱葬岗。”

“我就问你你还记不记得？”

我爸又跟我奶奶说：“你都教了他这些技术了，那些东西不敢碰他才是，他咋还给那些东西抓了脚呢？”

这一巴掌打的还挺疼，本来我想睡来着，这一巴掌下来，我想哭了，不过，没敢哭，憋住了。

我又摇了点头，小声说了句：“我不敢。”

奶奶把油灯搁到我脚前，把右边的裤腿给我挽起来，端起油灯去看我的右脚脖子。我这时候也低头朝本身的右脚脖子上一看，就见脚踝那边有五个淡淡的指头印，四根指头在我脚踝正面，大拇指在我脚后跟位置，满是淡玄色的，不是那种特别刺眼的黑青色，是那种像烟雾一样的淡玄色，那种形状如何描述呢，就是那种很昏黄的形状，看上去很不实在，似有似无的。

我又摇了点头，“我不想去，我不敢。”

“你教他那些干啥！”我爸的声音更大了，抬手一指我，接着说：“你还想他跟你一样，叫人家也给他脖子里倒开水呀！”

我奶奶说过没一会儿，我就感受贴在我脚脖子上那几片艾草叶开端发热，一开端感觉很舒畅，暖暖的，厥后，越来越热，再厥后，我大喊了一声：“奶奶，烫了！”

我奶奶点了点头，“教了，不到四岁的时候就开端教他了，这都教了好多年了。”

我爸咬了咬后槽牙，仿佛找不到啥话辩驳我奶奶，他看了看我奶奶，又看了看我，问道：“他既然学了，咋还给鬼抓了脚呢？”

我爸把脸一扭，不屑道：“我咋晓得呢。”

我想啥呀我，想想林子里那老头儿跟那老婆子，我内心就发憷，不过，我奶奶这么一说，我点了点头。我奶奶笑了，固然她不晓得我内心有点儿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