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九十九[第1页/共3页]
李绮节紧咬樱唇,把差点脱口而出的一声嘤咛吞回嗓子里,扯紧被子,挡在胸前,推开压过来的脑瓜子,打掉那双蠢蠢欲动的手,翻开罗帐一角,敞亮的光芒蓦地从裂缝处流泻出去,差点晃花她的眼睛。
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动情时堪比不受顺服的猛兽,只晓得一味冲撞。她都说不要了,孙天佑还兴趣勃勃,把她翻来覆去地玩弄揉捏。
乌黑细致的皮肤,立即沁出一抹淡淡的红。
汤婆子早就不晓得被踢到哪个角落里去了,但身边仍然暖和,仿佛倚着个暖烘烘的恒温大火炉。
这一次李家发嫁, 只请了孟春芳, 杨家几房,非论男女,没有人遭到聘请。
雕花铜钩开端闲逛,大床重新动摇起来,收回吱嘎吱嘎的声响。
李乙眉头紧皱,背着对李绮节心疼有加的大哥李大伯,把宝珠叫到一旁,叮咛她归去今后务必转告李绮节,要她谨守妇德,好生规劝孙天佑,不能纵着孙天佑混闹。
不过不要紧,怀里的人重新到脚都是他的,想甚么时候靠近都行。再不必和之前那样,为了半夜梦回时的一个恶梦患得患失、展转反侧。
前几天传闻的那件事,应当只是谎言罢?
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炽热的胸膛靠过来,一只手绕到身前,紧紧箍住她,“再睡会儿。”
这不是第一次了。杨、李两家退亲以后,因为杨家多番奉迎,李家没有和杨家撕破脸皮,但是李家几近没再主动宴请杨家的亲眷, 特别是九郎分开杨家后, 李家更是连面子情都懒得给杨家。
李绮节愣了一下,笑得不怀美意,“官——人——本来,你怕挠——痒——痒?”
孙天佑伸长胳膊,把面色仍然泛着微微艳红的娘子捞到怀里,双手不诚恳地探向半敞的衣领,昨晚还没咀嚼够呢。
不等她再开口调/戏,孙天佑嘿嘿一笑,霍然一个翻身,把笑得花枝乱颤的小娘子按在枕上,扯开衣衿,胜利把小娘子的笑声堵归去,“让你看看我到底怕不怕。”
夏季昼短夜长,天亮得晚,日头都照到床边来了,如何能够还早,说不定辰时都过了!
心口一松,重新躺回枕上。
孙天佑脸上一红,眼底划过一阵烦恼。
宝珠不想在过年的时候给李绮节添不痛快,傍晚回到孙家,拣了些好听的话说了,至于李乙再三叮嘱她的那些,她一个字都没提。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李家或许一时不敢触怒杨县令, 但确切和杨家冷淡了。
伉俪俩没归宁,但回门礼代表新娘子的脸面,绝对不能少。孙天佑亲身购置下的,猪羊牲口、绸缎布匹、好茶好酒,几大抬划一整抬到李家,在渡口卸货的时候,十个船夫一起上阵,才把东西搬完。
捏起粉拳乱揍一顿,对他来讲,不痛不痒。
“都是有身子的人了,去凑阿谁热烈做甚么?”
高大姐却不信李家真敢甩神采给杨家看,之前李绮节和孟春芳来往密切,她就大言不惭地对杨家妯娌们说:“没我们家照顾,李家的买卖能做得那么红火吗?他们家不敢和我们家生分,不然三娘如何舍得放下身材和我媳妇走动?”
脚底暖烘烘的,火盆里的柴炭收回细碎的毕剥声响。孟春芳悄悄松口气,幸亏她当时踌躇了,没把事情讲给三娘听,不然三娘必然会为阿谁谎言提心吊胆。她正值新婚燕尔,不该为任何事情烦忧。
在屋外等待多时的宝珠面色通红,挥手把丫头们赶出院子,三娘脸皮薄,平时不喜好别人近身服侍,她得替三娘管好内院。
脸皮再厚如她,也不免羞恼道:“你如何还不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