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一章 正德现身[第4页/共6页]

唐子禾款款而行,莲步轻抬走进殿中,站在朱厚熜面前盈盈一拜,道:"秦门唐氏拜见陛下."

这,就是万夫所指的滋味么?

"陛下放心,我家老爷既然说过‘君还是君,臣还是臣’如许的话,我们便不会害你性命.不过呢,你放心了,你也要让我家老爷放心才是,你说对吗?"

离大臣不远处,还站着一些勋贵和武将,他们与大臣的阵营泾渭清楚,但是大师的目光都同时盯在秦堪身上,有气愤,有悲切,有仇恨,也有窃喜,不一而足.

世人惊诧转头,凝目细看,不由大惊失容.

扭头如有深意地看了秦堪一眼,朱厚照减轻了语气道:"秦堪不会篡位,更不会称帝,朕……信赖他是忠臣."

"…………"

"这,这个……"饶是毛澄熟读精通古往今来礼法,现在却也急得满头大汗,老脸惨白,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各朝成例,真是太难找了,从古至今也没产生过新君即位后,前任天子又返来的例子,哪怕躺在棺材里的先帝诈尸的例子也是素未产生.

朱厚熜怒道:"你说这些与朕何干?"

朱厚照看着众臣的反应,淡淡一笑,道:"既然朕没有颁过传位圣旨,那么,现在你们是认朕这个天子,还是朱厚熜阿谁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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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陛下变更边军,杀团营和守城将士无数,此事毫无事理！陛下堂皇进宫,臣等怎会不认?"梁储俄然愤声道.

承天门广场上,近千名大臣穿戴各自的朝服,悄悄地站在广场上,大臣的四周充满了披甲的边军将士,将士们刀离鞘,箭搭弦,神情冷肃防备地盯着这些大臣们.

杨廷和目光明灭,眼中的悲切之色早已不复再见,取而代之一片深深的忧色,闻言仓猝道:"名不正则言不顺,臣等自是尊陛下为大明独一的天子."

一夜的苦战,城内城外,宫前宫后充满了将士的尸首,宫中的白玉石地砖被鲜血感化成了暗红色,天气刚亮,宫中千余寺人在寺人们的带领下拎着木桶和刷子.用力洗刷着宫内各处干枯凝固的鲜血,不断的洗,不断的刷,没过量久.鲜血终究被冲刷洁净.白玉石重新暴露了本来的崇高色采,仿佛统统都被扼杀.昨夜甚么事都没产生过.

"陛下觉得本日此时,你是甚么?"唐子禾眼中射出锋利的寒光.

很久,朱厚熜终究认命地叹了口气,流着泪端起茶杯,冷静地饮下.

天子没当好,但并不证明他傻,相反,他比绝大多数同龄人要聪明很多,不然也不会以他小小春秋便给秦堪带来这么多的费事,明显所谓"味道甜美"这么诱人的告白词也打动不了他,这是毒药啊,喝下去不吃解裔死人的,朱厚熜又不是徐鹏举那样的吃货,再甜美他敢吃吗?

唐子禾昂首,毫无顾忌地打量着他,美丽的脸庞带着笑意,眼神却比寒铁更冰冷,朱厚熜一阵不安闲,只觉一柄锋利的刀锋在他脸上刮来刮去,垂垂有些羞恼了.

…………

很久,就在朱厚熜筹办发怒之时,唐子禾幽幽开口了.

梁储跪在就义的六十多人的尸首前大哭,转过甚气愤地盯着秦堪:"逆贼,你到底要做甚么?你当不了天子的,即使杀尽天下文臣和读书人.你能诛灭人间民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