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 兵谏逼宫（中）[第2页/共4页]

张永笑了笑，转头望向阴沉的夜空：“杂家给秦公爷搭好了戏台，接下来的这出戏，该秦公爷退场啦……”

“是。”校尉说着噗嗤笑了起来：“就算调兵圣旨和虎符出了宫，也没人接着它们呀，掌管十二团营的保国公和十二位建国侯全躺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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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你算个甚么东西，守门的杂碎觉得真是小我物了？老子要禀报的是军中大事，你再敢拦我，管你甚么锦衣卫，老子明日便带兵活劈了你！”

秦堪不急不徐隧道：“我之平生为社稷做的事情并未几，只要这么几件罢了，但是，新皇即位后不但急于撤除我这个权臣，并且要将我做过的事情也一并扼杀，敢问杨先生，你如果我，如何弃取？”

雷声隆隆。在杨廷和府上半空炸响，方才入夜，恰是万家掌灯时分，杨府本日却格外埠沉寂，像一滩毫无活力的死水。

说完了这些，秦堪站起家，悄悄拂了拂袖衫下摆，道：“我单独一人冒天大的风险出去，现在我要告别了，在我走出杨府大门前，你仍有机遇命令家仆护院将我绑去献给新皇，我绝无痛恨，走出这个大门，大明的天下从本日起将把握在我手中，天子做不好的事情，我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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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也喝大了，指着朱晖哈哈大笑，意犹未尽地朝门帘后一挥手，久候的侍女们端着一坛坛未启泥封的美酒出去。

秦堪浅笑道：“还是那句话，我想保命。”

杨廷和老迈的身躯微微发颤，眸子充满了通红的血丝，就如许看着秦堪一步一步离大门越来越近……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老夫如果你，引颈就戮罢了。”

“何人擅闯朱紫重地？拿下！”一名锦衣百户上前抽刀叱问。

夜幕方才来临，一骑快马从金水大街绝顶急驰而至，骑士勒马停在福宾楼，神情尽是焦心之色，马刚停稳骑士单腿一偏从马背跳下，稳稳落地。

“当然是强国。”

秦堪浑似不觉，自顾一脚跨进前堂。施施然坐了下来，笑道：“昔日我来拜访，杨先生起码迎出前院，本日却连一杯茶都欠奉，先生本日何故待客不周？”

骑士摘下腰侧牙牌高低垂起，大声道：“我乃十二团营果勇营前哨军参将何福，受命求见保国公朱老公爷！”

秦堪的笑容垂垂收敛，盯着杨廷和道：“杨先生内阁首辅之尊，不知此生志向如何？”

张永的瞳孔急剧收缩，眼中倒映着那朵凄美的烟花，红得像血。

“我只是个被逼到绝壁边上走投无路的丈夫和父亲。”

“那样未免太客气了，秦某怕折寿呀。”

很快，何福的尸首被锦衣卫抬走。地上的鲜血很被擦拭结束，一名正三品的武将平生留下的最后陈迹就如许被抹得干清干净。

秦堪减轻了语气道：“杨先生，天下，不是天子一人的天下，也不是文官的天下，它是千万百姓的天下。”

张永点点头：“顿时派人将这些公爷侯爷转走，藏到一个绝密之地，不得泄漏任何风声，给秦公爷送信，就说其间之事已办好，杂家这就回宫，等着截下天子的调兵圣旨和虎符。”

杨廷和已平复了情感，语气迟缓道：“可谓功劳，可载青史。”

“对。”

秦堪点头：“不，我不甘心。如果我真是万夫所指的奸佞，如果我真做了祸国殃民的事，我甘心赴死，但是我没有，先生可曾见近年来朝政垂垂腐败通畅？可曾见愿奉天朝为宗主，每年朝觐的使臣越来越多？可曾见蒙古鞑子已多少年没有主动犯我疆界烧杀劫掠，反而是我边镇雄师几次挞伐草原大漠？可曾见海禁以后各地百姓越来越充足，乃至有的农夫也偷偷在衣裳内里穿上了丝绸，很多布衣人家已由一日两顿变成一日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