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一只舞鞋[第1页/共2页]
沈鉴知他见多识广,所言必然不虚,便诘问:“那能够判定仆人的身份吗?比如是郡主还是贵妃?”
沈鉴深施一礼,在寺里借了匹马,赶奔九江府。
但是棺材里的人去哪儿了?她又为何留下一只舞鞋?
他话音未落,舞裙便向远处飘去,沈鉴唤道:“喂,你去哪儿?”说罢在前面紧追不舍。
沈鉴搓起一缕灰烬,心中如有所思。他将棺材重新埋好后回到本愿寺。九华禅师年老,已经安息多时了,沈鉴便把颠末奉告沧海珠和尚。
沈鉴道:“此言极是,多谢指导。”他俄然想起了甚么,问道:“和尚,九江府在甚么方向?”
这时,树上的红鸟俄然一声清唳,在沈鉴头上回旋。
但是到了此处,幻象也消逝不见。
鸟儿通人道似的绕着女子翩翩起舞,一曲唱罢时再度落到她肩上,全部演出便结束了。世人如醉如痴,仍沉浸在方才的歌舞中难以自拔。
她身穿一身素净的红舞裙,像草原上盛开的萨日朗花,热烈而旷达。一对金铃被系在舞鞋上,跟着她款动脚尖,清脆的铃声不断于耳。
蓦地间,一张酒桌的桌布被撤走,玉杯金盏碎了一地。
女子越舞越快,裙裾仿佛燃烧的火焰,人们屏住呼吸看她跳舞。蓦地间,她俄然身子急停,双掌一击。天井中一只红色的鸟儿飞来落在肩头。她轻启朱唇唱道:
沈鉴细心回想着方才的景象,说道:“那是个宴会,陈列相称豪奢,看上去……”他皱了皱眉:“像是胡人堆积的处所。”
沈鉴道:“那条红舞裙给我指的也是这个方向。”
舞裙转了两个圈子,俄然伸出衣袖指向西北方向。
沈鉴向来不怕鬼。他按着佩刀四周扫视。红鸟吐噜一声飞到块青石墓碑上哀鸣不止。
红鸟一起飞,沈鉴一起追,四下里越来越萧瑟。直到明月东升,红鸟俄然落在一棵枝头叽叽喳喳叫起来。沈鉴举目四顾,此地竟是个乱葬岗子。
沧海珠和尚问道:“只要个女人吗?有没有甚么线索?”
“楼前相望不相知,陌上相逢讵了解。
沧海珠想了想,双手合十道:“我根底尚浅,不能参悟此中的奥妙。不过请沈施主必然谨慎,小僧会为你诵经祈福。”说罢果然念起经文来。
他靠近沈鉴,抬高声音道:“这既然是只舞鞋,小僧感觉便应当找舞者去查下落。而舞者嘛……九江府中有很多……”
沈鉴听他话中有话,便道:“和尚请讲清楚。”
沧海珠低头思忖半晌,俄然道:“沈施主,有些话不该削发人讲,你听过就忘了吧。”
但棺材里空荡荡的,只放着一只已然退色的舞鞋。
沧海珠接过舞鞋,细细观瞧半晌后说道:“这不是浅显人的东西。看作工和款式,应当属于蒙古或色目人贵族。”
合法沈鉴全神灌输之时,空中俄然刮起一阵阴风。有甚么东西悄悄拂过他头顶。他昂首望去,不由吓得连连发展。本来一身鲜红的舞裙飘在半空,衣袖轻摆,仿佛在翩翩起舞。
沈鉴瞥见的是如许一幅景象。
沈鉴道:“这么点线索,查下去可就难了。”
沧海珠点头道:“不能。蒙前人的服饰轨制比较驳杂,没有汉人这么讲究,普通是通过服饰面料和格式辨别贵贱。这鞋上绣着牡丹,只能申明它的仆人略懂些中原文明罢了。”
沈鉴恍然大悟,怪不得沧海珠的神情如此难堪。本来教坊司乃是礼部统领的机构,专做皮肉买卖,即官方俗称的“官伎”。
沈鉴对着舞鞋细细察看起来。这只鞋子以大红绫罗为衬,上绣团花朵朵,正中心是支金色的牡丹。鞋尖挂一只金铃,闲逛时叮铃作响,在静夜里格外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