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天家有情[第2页/共3页]
柳乘风看了文章,终究明白了,这篇文章,不但代表着朱厚照学习的进步,更隐含着动人肺腑的父子之情,也难怪皇上龙颜大悦,方才揍了那上高王一顿,连赐坐的报酬都来了。
朱佑樘道:“爱卿但说无妨。”
实在柳乘风也是冷暖自知。这件事绝对不能认错,认了错这殴打宗室的罪就算坐实了,这东西加罪起来可大可小,太子倒也罢了,但是他只是一个锦衣卫百户,到时候把他的官职一撸到底,让他重新归去做个小校尉倒是不肯接管的。
朱佑樘一时膛目结舌,吹胡子瞪眼道:“好。你说你不知错在那里,好的很……”他冷冷一笑,一时竟不知该说甚么话才好。
朱佑樘呵呵一笑,道:“太子能体味朕的心机,朕也很欢畅。”
朱佑樘总算有了计算,这个柳乘风到底要不要加罪,且看他将太子调教的如何,如果文章真的写得好,本日的事就此作罢,可要当真如那上高王所说,是谢迁偏袒太子,到时候治柳乘风一个玩忽职守之罪,也能够给宁王父子一个交代。
边上的一名两鬓斑斑的老寺人,笑吟吟的端了茶来,朱佑樘接过。饮了一口,随即道:“你们知错了吗?”
他打起精力,持续看下去,却不由咦了一声,再往下看时,已经垂垂被这文章吸引。乃至于他看的非常吃力,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在咀嚼。
朱佑樘莞尔一笑,道:“你这做太子先生的,也该来看看。来人,先给太子和柳爱卿赐坐,上茶。”说着,又叫人将文章送到柳乘风的手上。
敢跟天子顶牛,特别是在朱佑樘大怒之下,这一次只怕连朱厚照都佩服柳乘风的胆量了。
柳乘风寂然道:“太子是储君,上高王是藩臣,本来藩臣要和储君比试文章,这本就有大逆不道之嫌。幸亏太子殿下聪明,总算胜他一筹,身为臣子的。就算不能弹冠相庆,也该佩服才是。但是上高王不平,乃至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欺侮太子是草包。陛下,臣要问,臣子莫非能够如此热诚君上的吗?微臣畴前也是读书人,贤人的言传身教早已耳熟能详,微臣觉得。上高王大逆不道,即使是宗室,但是他说出这番话,在微臣的眼里就与乱臣无异了。奸臣贼子,大家得而诛之。即使是宗室,但是君臣有别,臣还是臣,微臣无所害怕,打了便打了,又何错之有。”
柳乘风一番话侃侃而谈,朱佑樘这时候又踟躇了,他平素倒还算是判定的人,但是本日这件事太毒手,并且柳乘风说的也没有错,敢骂本身的儿子是草包,这上高王当真是胆小包天,君臣有别、臣就是臣,这句话也深得他的附和,在他看来宁王父子无状,便是觉得本身是宗室,高人一等,才敢如此目无君上,如果那宁王父子凡是抱着柳乘风一半的心机,君臣相谐也是等闲的事。
但是恰好,脱手的倒是本身的独子。朱佑樘头痛了,旋即看了柳乘风一眼,对柳乘风,他的态度也非常冲突,这小我是小我才,方才的表示也足见他对太子的忠心,但是这唯恐天下稳定,把局势扩大的体例,也让朱佑樘非常头痛。
现在事情这么一搅和,本来朱佑樘是要召藩王们入京,显现朝廷对藩王们刻薄的打算已是通盘落空。不但是如此,太子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与上高王厮打,只怕不消一天,这件事就会传遍天下,到了当时,天家的颜面就算丧失尽了。
朱佑樘早将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痛快的道:“朕看了,甚是欣喜,不枉朕这般珍惜你一场。”说罢向柳乘风道:“柳爱卿,这几日也辛苦了你,朕没有看错人,太子自从师从了你以后,读书已经长进了很多,人也懂事了很多,这都是你的功绩。朕不是个刻薄寡恩之人,你的犒赏,朕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