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1）[第1页/共4页]

就在这时，远处的山峦间响起了梵音。开初声音很微小，跟着谷风飘漂渺渺地传来，时隐时现，到了厥后，像是更多的僧侣插手了吟唱，声音逐步变得清楚起来：

第二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表里明彻，净无瑕秽。光亮泛博，功德巍巍。身善安住，焰网寂静过于日月。幽冥众生，悉蒙开晓。随便所趣，作诸奇迹。

关于布施老衲人要喂他们俩吃药的事，沐晟跟她说过了，还说怪杰异士的本性多古怪，开打趣也说不定，倘如故意侵犯也不会救他们，说完又连连感喟，满面笑容。朱明月被他说得云里雾里，干脆去看了一下那煮药用的大锅，一翻开竹篾，隔着团团热气，鲜明瞥见了吊在中间的一朵巨大“香菇”。

朱明月仰起脸来，男人的一双眼眸通俗而低柔，眼底似有绵绵密密的网，一丝丝，一缕缕，将她团团包抄。他的下巴长出了胡茬，略显沧桑的脸弱化了几分俊美，多了几分结实的阳刚，此时现在凝眸专注的目光，像是星斗般敞亮，又如同月光般缠绵。

“甚么千年肉灵芝、百年肉灵芝，那是甚么东西？”布施老衲人故作不解地摸着脑袋，道：“老衲一介苦修武僧，可不会有甚么太奇怪的宝贝。”

“另有裙衫。”

朱明月被他看得有些不肯定，不由得想抬手遮一下脸颊，沐晟却不准，“如何会丢脸？根柢好，想要丢脸恐怕也不轻易……但是丢脸些倒也无不成，免得别人觊觎。”

朱明月道：“如何俄然想起这个来了……如果能在这里安然地满身而退，天然是要回云南府的。到时你可不能再食言了。”

“两位施主不吝存亡也要到劈面去，莫不是就为了那座佛像？”

上面传来布施老衲人宏亮的嗓音。

“女施主，沐施主醒了，叫你呢！”

朱明月昏倒了整整一天一夜，睡得相称沉稳，也是打从她来元江府后，两个月以来的独一一个安稳觉――无需枕戈待旦，也无需提心吊胆，放弃了统统诡计算计、思虑心防。待她一觉醒来，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

朱明月哑然发笑，不知是该说他暴殄天物，还是心性豁达才好。

就在这时，却见男人俊朗英凛的面庞起了窜改，双颊像是染上了醺意，一点点地满盈开，竟然是脸红了，“对，另有香囊。”

“那些金饰。”

何故致契阔？绕腕双跳脱。何故结中间？素缕连双针。

几近满身被包扎起来的男人，如一个大蚕茧般半躺在石床上。额头上也缠着一圈巾子，将左耳包得严严实实，脸上的蹭伤都结了痂，一块浅，一块黑，将好端端的一张俊颜弄得有些风趣。

清脆的梵唱飘零在深谷之间，仿佛是津润的微雨，仿佛是宁静的东风，让人感遭到了暖和缓精力的皈依。少女听着听着，俄然顺着栈道走了下去，直至走到离那梵唱比来的处所，面朝着阿谁方向，一双眼眸似能望断秋水――

元江府、马车……朱明月闻言这才恍然了，是那些分量颇重的金银头面。她忍着笑意，抬高声音道：“小女怎不知堂堂的黔宁王，恁地吝啬，一方宝函也要斤斤计算！”

“新肉刚长出来，恰是碰哪儿哪儿疼的时候，谨慎别给弄破了。”

布施老衲人地点的石窟，就内嵌在深谷之底的山壁间，窟外四周满是郁郁葱葱的青山，极目远眺，只见千万沟壑，重峦叠嶂，翠绿如海，云雾重重。

何故致拳拳？绾臂双金环。何故道殷勤？约指一双银。

这是《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在南传上座部佛教的石窟和石塔中，能唱诵出这类经文的，就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