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江那氏(7)[第1页/共3页]
“广掌泊”是摆夷族语的说法,意为“白象山”,与“南弄河边”一样,都是那氏土司的家属禁地,一向被讳莫如深,就连那氏贵族都不答应随便收支。
西南这个处所,几方土司府连成一片,伤一个,会连带着牵动很多个。而当明天子初登大宝,百废待兴,底子就不宜动兵,不然元江府冒充匪寇劫掠了十三个府城的茶商犯下此等大罪,黔宁王府早就请旨攻打了。
写在朝廷圣旨上、天子御笔钦封的元江府土司,是那直的宗子,世袭土知府职位的那荣。向来都不是阿谁名字。但是“那九幽”三个字却似有无穷的威压,张三吞咽了一下,大气都不敢喘;李四则是整张脸变色,绷着嘴角有些噤若寒蝉。
李四得了些喘气,吐了两口血沫,道:“还不是王爷的战略高啊……大张旗鼓地来了东川不说,立即就抓了一个张三,操纵他在东川四周的几个府城里到处的搅和。几日来,走货的老线儿不竭地放出风声,鄙人不露面行么!”
现在走,就是一个死。
“凡人间财路,多归于豪门。放纵了几十年,也该好好管束一下了。”
沐晟说罢,冷冷的目光从他身上扫畴昔,“如许吧,你留下一条胳膊、一条腿,本王就放你活路,让你带着你这个火伴,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而一向没再露面的禄弘铭,就是奉了沐晟的命,在尽力抓捕川蜀的走货商。
一旁的张三听得直抽寒气。
那氏一族雄踞在元江百年,百年运营,家底厚得吓人。若真将那氏比年堆集的财产支出囊中,充足黔宁王府雄霸全部西南。可沐晟是云南的封疆大吏,而沐家军是朝廷的军队,如许的做法,跟土贼盗匪又有甚么辨别?
李四喊道:“我不像你,我百口长幼都在元江,不想做也得做,身不由己。我能如何?”
沐晟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以是,目光要放得远一点。”
“都说元江府不好惹,统统的人都避之而唯恐不及,有多短长?”
东西太多,路途甚远,不成能全数运回元江府。除了此中最值钱的器皿、外相、药材和绸缎被来策应的人取走,其他的像茶叶、马匹……有处所藏的就藏起来,没处所藏的都当场烧毁。另有一部分也直接卖给了本地的走货商。
甚么意义?不是要给那些被抢的商贾讨回公道吗?或者说给元江府一个狠狠的经验……
如此较着的分赃表示,碰上刚烈直理的廉官,早就火冒三丈、拍案而起,换成孙兆康之流,也要摆个面子,然后在内心冷静地盘算同流合污。沐晟闻言,却说出一句连李四都没推测的话:
张三用力拽了李四一下,表示他谨慎说话。李四却不听:“几百年了,那氏土司府存在了几百年不是没有事理的。别人不晓得,小的这两年在府内里担负一个守备武职,亲眼所见来府中进贡的土司就不下七八个,更别说还稀有量很多的幕府家属都与那氏一向交好。”
打狗还要看仆人。
但转念一想,处所官兵出动剿匪一贯不是因为这个吗,捉了贼,才好分赃。
朱明月不由很多看了地上那人两眼。
李四惊目:“但是这么多年来,就算云南府也一样惹不起元江府。王爷又是新嗣位的藩主,拿甚么跟人家硬碰硬?”
……
沐晟不怒反笑,从他肩上抬起脚:“这么硬气,那你来这儿何为?”
“老三被抓了,然后知情的、不知情的走货人,全数被禄氏土司府的军人带走鞠问,一夜之间,走货行内被王爷搅得天翻地覆,任凭我狡兔三窟,也再没了容身之地。而元江府的人又一向在挖地三尺地找我,要杀人灭口。我成了众矢之的,现在是上天无路,上天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