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川疑云(7)[第2页/共2页]

“黔、黔宁王……”

“不对不对，王爷理应坐在案首。”

“是你？”

孙兆康被他噎了一下，又转头去看沐晟。那清贵而显赫的男人坐在阳光的影儿里，一袭云纹蟒袍被照得泛着白光，却显得五官奇俊，端倪英凛如墨画；不说话也不笑的时候，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力，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殊不知禄老爷查得如何了？”孙兆康不阴不阳地问道。

此次不是性命案，却更加古怪。在各地的商贾们走了几十年的运货路上、在本地马帮都没发明任何风吹草动的环境下，统统来云南中转的茶商几近在同一时候悉数遭抢。作为镇守云南十三府的藩主，黔宁王府责无旁贷。古怪的倒是这查案的契机。之前一点蛛丝马迹也无，恰好是方才经停东川府；一向以来也没有任何动静说黔宁王府要查，俄然之间却都摆在了明面上。

在他即将期满离职的当口，俄然之间产生了吴成海的事，现在又多了一桩茶运要案，祸不但行，不由得万分悔怨当初为何要留沐家军在东川经停。等半晌落座，才发明案上没有惊堂木，孙兆康幽幽一叹，干脆以掌代替，“砰”的一声狠狠地拍了下桌案。

统统仿佛都回到了河南府。

孙知府张大了嘴，难以置信隧道：“如何会是你！”

张三明显也认出是孙兆康，像是遇见了救星，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叩首作揖。

地上的人颤抖了一下，噤声不语。孙兆康目光冷冷，又狠狠地一拍桌案，“大胆刁民，事到现在，还不从实招来！”

上堂用的方端石梨花木大桌案和四把敞椅早就摆好了，两边的墙上还安插着大旗，一边写着“替天行道”，一边写着“忠肝义胆”，不像三堂会审，反而有些盗窟里歃血为盟的味道。桌案前中间的地上，跪着一小我，五花大绑，被彝族家奴按着蒲伏在地。

“王爷位高高贵，还请上座！”

“孙知府是主，本王是客。主审的位置天然是孙知府的，本王旁听便可。”

豪饮以后，禄弘铭抹了一把下巴，道：“孙知府方才说禄或人来得及时，此话实在说得也对。之前禄某受人之托，现在总算是忠人之事，颠末半月查访，整件事情已有了些端倪，特地赶来向王爷禀告。”

孙兆康如何安排都感受不对，因而扭头瞥了一眼禄弘铭，没甚么好气儿地问道：“人是禄老爷抓的，这案子是禄老爷审啊，还是下官来审？”

面前的银碗吞口颇大，平常男人都要怯惧几分。沐晟安闲不迫地端起，连续也饮下三碗。那禄弘铭见状，又陪了三碗。算上之前的痛饮，酒量甚为惊人。

寻访，查案。

“就是前段时候云南十三府的茶商被半路掳掠，滇黔之地各府、州、县的商贾一向民气惶惑，萧智囊寝食难安，故此修书一封与禄氏土司府，拜托禄某代为查探。”禄弘铭说到此，朝着孙兆康抱愧地拱了拱手，“应当提早跟孙知府打声号召，但事关严峻，禄某唯恐打草惊蛇。还望孙知府不要介怀。”

这时沐晟走上前，淡淡扬眉道：“早就听闻禄氏土司府里的藏酒着名，禄公饮尽三碗，可有留给本王的？”

“堂下所跪是何人？抬开端来！”

此次是全部清空。酒楼的沿街都是扼守的衙差，连商店里做买卖的伴计都不答应随便出入。手执撒户刀的彝家侍卫则在楼中严阵以待。

紧接着禄弘铭大喝一声，“晓得在你面前的是何人吗？云南十三府的藩主、列土封疆的黔宁王。还敢装疯卖傻！”